第4章 該賣則賣(第1/2 頁)

太原楊府。

現在的楊府冷清很多，楊元奇是在女貞庵這個小院子睡下的，本來想睡在顔樓，樂婉喊人把他抬了回來，楊元奇也很無奈。

潘近柊和何氏來府中尋他，潘毅已經把那筆借貸提前還了過去，潘家短期也能撐著。

潘近柊說：“茶莊的收縮影響極大，倒是潘楊雜貨讓潘家緩了口氣。”想想當年這筆股份潘楊兩家相互謙讓，到頭來成了潘家救命稻草。

何氏問：“叔父還有起復的可能嗎？”潘易嶺才是潘家的撐天大樹，她孃家何家更是風雨飄搖，他家九成都在茶業。

楊元奇搖頭：“官家春秋鼎盛，哪怕蔡京蔡相罷相，用的人一樣是新黨。岳丈？唉！”

幾個人默默無言。

潘近柊說：“過慣了錦衣玉食，苦日子該過就過，起碼比當年好過不少。”潘家的麻煩在於資金過於緊張，騰挪得有點晚。定邊對潘家都不是生意的首先之地，那裡的產出需要時間。而且，何家的趴下也幾乎拖垮潘近柊這一系，要不是最後秦可兒出聲，潘近柊會更麻煩。也是秦可兒反應迅捷，否決了幾場交易，潘家才沒徹底拖入深淵。當時，潘近柊想以潘家和楊家的一些股權交易，從楊家拿錢救何家。

何氏垂淚：“我那兄長現在追悔莫及，家中父親也是病重。”

潘近柊只得道：“剛才你也聽了，叔父情況不樂觀。你回去勸勸兄長，折價也要賣掉，不要再心存僥倖。”蔡京的倒臺給了他們希望，以為政事會變更。事實在茶馬鹽茶等方面，中樞壓根沒改弦易轍，這不是蔡京一個人的新法，是中樞大部分新黨官員的堅持。

楊元奇道：“漕運潘家有些股份，我不讓楊家擴大經營，短期還是有些利潤出來。”既然不擴張，收益就會分紅，雖然潘家股份很少，始終也是個穩定收益。

潘近柊說：“還是得潘楊雜貨盤活起來。”

楊元奇道：“這個你可以寫信給我老弟楊元幸，讓他那邊看下，西北區域貨物儘量讓你們這裡來賣。算了，這事你讓金蓮來說吧。”

潘近柊謝過楊元奇，潘楊雜貨是個很好的資產，只是當時很多收益來源茶業，茶葉一倒，原本的利潤口子被侵蝕，潘王兩家又寄希望於茶業能反覆，潘易嶺落職讓這事壓根沒了機會，一時半會就沒緩過來。

所有的一切來源於一點，潘家根基太淺。潘家在官場撐得起的就是潘易嶺，還有就是楊家潘金蓮，楊家大規模遷往定邊，自顧不暇，潘易嶺落職。潘家的借力就太少。至於秦可兒所在秦家，他們家族的行事不會拿錢救堂姑，就算救，也只是潘易嶺一系，潘近柊畢竟又是堂侄。

楊元奇認真想了想：“近柊兄長，潘楊兩家的情義很難分。索性留下潘楊雜貨，棄掉太原，嘗試遷定邊，雖然過程更辛苦，卻不失為機會。”官商官商，這簡直是一定的。有潘金蓮這個楊家主母，潘家在定邊就有機會喘息。

何氏變了臉色，那裡畢竟比不得太原，在大家眼中，再好也是西夏邊境一線，窮山惡水。

潘近柊定了定心神：“金蓮和金梅都和我說過，我回去再和家中父母商議一下。”雖然潘易樹不管事，但舉家搬遷總要大家一致才行。

楊元奇道：“早做決斷！”

潘近柊抬頭問：“楊家不打算回來？”

楊元奇點頭：“楊家有任何舉動都是定邊徹底穩下來以後的事。”要不是眼前這座楊府關乎太多楊家的過去，楊元奇都想把這裡賣了。

商業就是如此，一旦失勢，要是做不到果決的斷尾求生，往往最後把所有人拖下水。無數偌大的商業帝國不就是這麼傾覆的，別看後世有些大型企業上百億的資產，倒塌往往不過是幾億的現金流斷絕。那個時候那上百億的資產不是資產，而是沉重的負擔，索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