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落定(七)(第2/5 頁)
由?回絕呢?”
傅芝眉頭微蹙,難得沉默。
確實,論出身、論資歷、論名望,沒有比孔姿清更合適的了。
而且孔姿清正經翰林院出身,在外十年兢兢業業,政績考核一直穩居甲等上流,足足十年不升官,實在說不過去。
就因為他與秦放鶴交好?
理由?未免太單薄太牽強。
正如之前秦放鶴所言,他與誰不交好?一度與傅芝本人關係也不錯呢!
或者說這滿朝文武,誰沒有父母兄弟,誰沒有同科同窗?誰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
若一旦與任何人有瓜葛便要被視作結黨營私,都不能得到晉升,這天下也就沒法兒要了。
況且若說制衡,董門這邊多年來也壓得太狠了些:
董春的幾個兒女?都未曾以權謀私,如今多不高不低掛著;
莊隱師徒倆一直都在很平常地熬資歷,苗瑞這幾年一直休養,也就是前幾年才往五軍都督府掛了個缺。
但當?年盧實領此頭銜時,五軍都督府便已大不如前,如今兵部、禁軍等早已今非昔比,又?有工研所爭輝,五軍都督府幾乎被架空,早就成了公認的官員退前榮養之所,根本沒有實權。
汪扶風更不必說,卡在都察院多少年了?中間倒也往六部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回去了。
他為什麼不繼續往上升?
是不願意嗎?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至於秦放鶴,本人沒有父母兄弟、親族,兒子?還小呢,遠不到那個時候。
甚至他的女?兒前後幾次立了那麼大的功,換做旁人,早便官升三級了,如今呢?不過一個郡君打發了。
摸著良心說吧,朝廷對秦放鶴周圍一干人等打壓得很夠了。
這些人這麼多年一直忍耐,連帶著幾個朋友跟著倒黴,人家說什麼了嗎?
什麼都沒說!
雖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那是昏君來的!
若說秦放鶴這一門身居要職,不得不防範,可是縱觀傅芝、柳文韜、尤崢這幾位閣老,但凡家族、師門之中有能力者,哪個又?在閒職?不也都是努力往肥缺、要職靠攏嗎?
人人都有私心。
人人皆是如此。
傅芝看出盛和帝的動搖,也知?道此事難辦,“非臣危言聳聽,只是……恐有昔日盧閣老之兆啊!”
只要“為天下”,委屈一個孔姿清,又?算得了什麼?
盛和帝看著他,忽然想起先帝還在時的教導:
“制衡自?然要,但有的時候能用人、敢用人,也恰恰是一位明?君魄力和手腕的體?現。”
沒本事卻偏要拉幫結夥,那是尸位素餐、假公濟私;但君主放著好好的人才不用,上來就搞什麼打壓、制衡那一套,那是無?中生有、禍害賢良。
過分的打壓和制衡,恰恰是膽小懦弱的體?現。
來一個猜忌一個,來一個打壓一個,還治得什麼天下,做得什麼皇帝!
思及此處,盛和帝忽然不那麼憂愁了。
他以一種?閒話家常般的口吻問:“先生的叔伯兄弟、兒孫門人,如今又?在何處呢?”
傅芝的心跳有一瞬間加速,然後平靜道:“陛下,不相信臣嗎?”
這麼問,是要將臣比著秦放鶴來嗎?
盛和帝笑了笑,溫和之中卻也多了幾分堅毅,“不,我?自?然相信先生,因為先生是父皇指給我?的。”
說白了,我?相信您,是因為相信父皇。
但同樣的,秦閣老也是父皇留給我?的肱骨。
盛和帝發自?內心地崇拜和敬仰著先帝,至少在治國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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