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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開的車門裡,倆小傢伙正激烈爭論著不知道有什麼可爭論的事情,大聲嚷嚷著小孩兒世界的火星語言,玩得不亦說乎,笑得前俯後仰。陳萬鈞甩開袖子轉身,身後的小女人差點一個踉蹌絆倒,站穩後她就跺著腳耍賴。再看背向她的男人,那張萬年冰山的俊顏上,竟浮出輕鬆愉悅的寵溺笑容。
「嘖嘖嘖!」偷窺半晌的張茜茜由衷感嘆,「我真後悔沒帶相機過來,這笑容要是拍給言言看,估計連她自個兒也被嚇一跳。」
夏堯掏出手機遞給她:「相機沒帶,還有手機嘛。」被她一巴掌擋回來:「去!你這畫素太低!」
倆女人相視而笑,夏堯又問:「他一直都這麼嚴肅?」張茜茜點頭:「這幾年我這還是頭一回看他笑。」她把嘴巴貼近她的耳朵,「他就是她們說的那種面癱悶騷男!」說完又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不過我估計人跟言言在一塊兒就常偷著笑呢。」
夏堯心裡沒底,這算是很愛很愛了吧,他會聽言言的話幫助賀煜宸麼。如果談不成,那個心高氣傲的男人又該怎麼辦。
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總會有個契合點,像筱言西和陳萬鈞,契合點在於他沉默內向,她卻善於表達,而又不僅限於沉默和開朗那麼簡單。就像夏堯和賀煜宸,一個稍顯冷淡,另一個卻是主動熱情。互補方能細水長流孜孜不倦,但若換了物件,她不再是她,那麼即使再冷淡的女人怕也不能走進他的心。
因為感情這東西不在於多或少,你在我眼裡剛剛好,就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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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煜宸這兩天忽然變得很忙,早出晚歸地奔波,夏堯問他工作怎麼樣了,他只笑不答。老式吊燈的光淡薄黃暈,她把盛了糖醋排骨的盤子往他跟前推:「昨天忘了放醋,試試今天的。」
昨天她何止忘了放醋,好幾塊緊挨著骨頭的肉都半生不熟,但是賀煜宸依然喜笑顏開地解決掉一大半。晚上摟在懷裡睡覺才發現,她白皙柔軟的手臂被熱油燙出好幾個水泡,那一刻心裡忽然不舒服了,悶悶的像雷陣雨之前天空布滿的烏雲。
這個女人是連他都不捨得委屈的,又怎會眼睜睜看著她因為自己被生活委屈。她的手是用來挽著他的胳膊,甚至揪他耳朵的,區區幾個熱油沫子竟敢生出膽子燙她。
「寶寶。」他放下筷子,牽過她的手,「再忍幾天,老公馬上帶你住回大房子。」
夏堯嗔怪地看著他:「工作都沒找著,上哪兒去住大房子?」說完就從包裡掏出一張紙,攤開放在他面前,「陳萬鈞投資汽車公司的入股合同,我找言言幫忙要來的。」
今天和筱言西見面時,那女人把自己包裹成粽子,渾身上下只留兩隻眼睛滴溜溜打轉,見了她還賊頭賊腦地說:「我就說了吧,這事兒包我身上準沒問題!」
夏堯從張茜茜那裡聽說她不少事情,直覺告訴她這合同來之不易,便忍不住問:「你老公不是不喜歡你參與這些嗎,你是怎麼說服他的?」
她癟著嘴把玻璃杯擱在桌上:「你也說了他是我老公嘛,要求這麼點兒事有什麼難的!」說完又捧過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其實為這合同我付出了非常慘重的代價。」
夏堯疑惑地瞅著她:「什麼代價?」她笑得比哭還難看,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賣身!」夏堯對著她過於嚴實的打扮愣了半天,才總結道:「陳總真是…重口味!」
小女人果真像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居然還天真地眨巴著眼睛問她:「你這是誇我老公還損我老公呢?」她哭笑不得地點頭:「誇,當然是誇了。」
賀煜宸盯著合同看了三秒,臉上堆起的笑容有些詭異:「謝謝老婆。」夏堯覺得他的認真透露著隱瞞的氣息,於是不高興地質問:「瞞我什麼了?」
他把合同拿起來點了點:「陳萬鈞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