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3 頁)

修長的手指在琴上開始撫弄了。漪羅十分地專注，好像十根手指生著眼睛，生著耳朵，好像那十根手指有靈性。哦，琴音清越，如初秋的潭水，水中的石子都歷歷可見。間或那手指一滑，有魚兒倏然來去。忽而急厲，急而不亂，是水注崖下，明珠迸散的意思。結尾該是心志的描繪吧，潭水靜如沉璧，山影倒映潭中，乃是度曲的琴師敘述深沉而又邃遠的心懷。孫武聽得十分入神，驚嘆漪羅竟有如此技藝，如此靈性!可是聽著聽著，《秋水引》還沒有彈完，竟然接到了《梅花操》上去了。

孫武奇怪地看著漪羅。

漪羅抿著唇，微笑。

孫武：&ldo;好了，錯了。&rdo;

&ldo;倘若不錯，先生會關注漪羅存在麼?&rdo;

&ldo;好你個伶俐的漪羅!為何偏偏把秋水接到梅花上去了呢?&rdo;

&ldo;漪羅以為，秋水自然清澄，倘若沒有一枝梅花照影，還有什麼意趣呢?&rdo;

&ldo;說得好。&rdo;

漪羅竟然附到孫武的耳邊說：&ldo;漪羅完全是為了討好你才這樣彈的!&rdo;

孫武哈哈大笑。

漸漸地止了笑，深情地凝眸望著漪羅。

漪羅也凝眸看著孫武。

如此美貌，如此聰慧，如此天真，又是如此地可人!

漪羅小聲地問：&ldo;先生，妾可以稱呼你長卿麼?&rdo;

&ldo;你不是已經這般稱呼了嗎?&rdo;

&ldo;長‐‐卿‐‐&rdo;

隨著柔媚的一聲，孫武不覺已經擁得漪羅在懷了。這是十分銷魂的一剎那，讓孫武忘記了世上的煩擾，忘記了期待大王召見的焦灼和不被任用的不平。一切鬱悶煙消雲散。連窗外秋天的太陽，也變得溫存和美麗了。

這便是世人所說的&ldo;溫柔鄉&rdo;麼?

半晌，孫武說：&ldo;明天，我要遠行了。&rdo;

漪羅抬起頭來：&ldo;長卿你到何處去?&rdo;

&ldo;楚國。&rdo;

&ldo;何時歸來?&rdo;

&ldo;事畢便歸。&rdo;

&ldo;漪羅與你同行。&rdo;

&ldo;不行。&rdo;

&ldo;漪羅一路侍奉你。&rdo;

&ldo;不行。&rdo;

孫武在這一剎那作出的決定，是枯松推不動，九牛挽不回的。

第二日早晨，孫武打點好行裝，辭別了帛女，準備帶著田狄上路了。

就是不見了漪羅。

孫武只好對漪羅不辭而別，不料，一走出門，就見漪羅正在門口等著。

一身的男裝，僮僕的打扮，還牽著兩匹馬。

&ldo;漪羅等候多時了。&rdo;

漪羅一拱手。

孫武生氣地推開漪羅：&ldo;不要胡鬧!&rdo;說畢，奪過馬韁，飛身上馬，狂奔而去。

漪羅眼裡濕漉漉的。帛女去拉了漪羅的手：&ldo;先生總有先生的道理，回到房中去吧。&rdo;

第09章 要離刺慶忌

孫武和家僕田狄一路狂奔，向楚國而來。十年時光裡，楚國幾乎年年經歷戰火。吳國和楚國從未罷兵，吳王闔閭‐‐原來叫做公子光，大規模徵戰楚國居巢，曾經把楚太子建的母親劫掠到了姑蘇。小戰更是說幹就幹。不久前，兩國邊城少女採桑葉，爭搶起來。為了幾葉桑葉，先是兩邊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