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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把箱子開啟又會怎麼樣?&rdo;
江琮對著黑洞,施施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ldo;便是飛箭毒針一類的尋常物事了。&rdo;
泠琅蹲下身,觸到洞壁上的木質扶梯,稍作思索,便小心翼翼地沿梯而下,沉入到黑暗之中。
木梯很窄,只能由一人透過,但很長,曲曲又折折,且沒有一絲光,只能依照著本能摸索而下。
地底極靜,隱約有水滴聲傳來,偶爾觸到周圍石壁,也沾了滿手的冰涼水跡。
泠琅暗忖,這該離地面有多深了?若是橫死在這裡,怕是一年都不會有人發現。
但她沒這個擔心,因為在無邊的寂暗中,始終有一縷清幽冷馥的蘭香,追隨於身側。
江琮就在離她兩尺遠的地方,這樣的暗處,除非他想同歸於盡,便不會對她出手。
越往下越是寒涼,泠琅剛覺得身上的輕軟紗衣似乎薄了些,便敏銳地察覺到,下一個拐角處隱約可見的暈黃。
她心中一緊,這是要到了?
離那處愈來愈近,她心跳地愈發快,終於,腳尖落到實處,她剛剛站定,身邊便掠過一陣風。
人影一閃,江琮已經出現在了她身前。
青年身形頎長,將昏黃嚴嚴實實地擋住,泠琅站在他投下的陰影中,一時間沒有作聲。
他停頓片刻,接著朝前走去。
泠琅默默地跟在後頭,她凝視著江琮的背影,發現他現在與平日裡有些不同。
她還記得白天回熹園的路上,這人是如何惺惺作態,步履佯裝得僵硬遲鈍,連手臂擺動的弧度也拿捏得極好,將一個沉痾多年,入木三分地刻畫了一個終於得以蹣跚行走的病人。
更別說,平日中那三句話一咳喘的德行,虛弱頹喪中,還要顯露著貴公子的驕矜。說實話,要常年做出這副模樣,泠琅是十分佩服的。
但現在‐‐
身形還是那個身形,但那份驕矜清貴已經無影無蹤。穿梭在這絕對靜謐暗沉的地下,他似是一個幽微的影子,只有沉默與孤峭。
泠琅想起來,這副模樣她也是見過的。
那是某個月夜,她從白鷺樓帶了一肚子火回來,隔著半池朦朧水霧,望見他獨自望於池面的身影。
她當時就覺得,這人定是有一肚子煩惱,不然怎麼光是在那站著,就能顯現出蕭條寂寞。
如今這種感覺又來了,他在前面沉默不語地走,像個迷路在九幽之下的孤魂野鬼。
好怪,按理說回了青雲會老巢,他不該是如魚得水,自在愜意麼?
泠琅不知道這種莫名的感覺來源於何,或許是自己多心了,他們根本就沒那麼熟。她只隨著他拐過一個又一個彎,路過了好幾盞靜靜燃燒著的燈燭‐‐
一道石門出現在眼前。
二人同時停下腳步,江琮回頭看她,眸中仍是熟悉的淺淺笑意,好似剛剛那種穿行與地下世界的孤寂只是錯覺。
他說:&ldo;夫人猜猜,如今頭頂上是何處?&rdo;
泠琅的方向感一直不錯,但行了這麼久,又全無參照物,這問題很難回答。
她遲疑道:&ldo;我們似乎……一直在往北?&rdo;
江琮讚嘆:&ldo;的確如此,我們現在已經到了西市最北端。&rdo;
他抬掌,撫於石門之上,隨著一陣沉悶聲響,石門緩緩向兩側移開。
&ldo;歡迎這位娘子……光臨青雲會京城兵械庫。&rdo;青年語聲漫不經心。
泠琅卻覺得,這是他今天說的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