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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袖咬緊了唇,扶著一看就忍著委屈強裝風輕雲淡的少夫人,往門外行去。
泠琅低垂著頭,輕移蓮步,雙手端莊地交疊,卻在轉彎時有意無意往身後瞥。
正對上江琮似笑非笑的視線。
她飛快地轉回眼,心中全是惡作劇般的快意。
三冬守在外邊,見江琮出來,忙不迭地上前攙扶,一行人便這麼默默無語地走在傍著瀑流的廊道上。
這條廊道位置十分巧妙,是整座別館最精心的所在。既能觀看飛瀑澗水的景緻,亦能賞玩翠綠蔥蘢之山景。
在離水近的一段,還能感受到絲絲水霧撲面而來的清爽,故此廊被稱為霧裡道,人們多會於此觀景閒談。
正巧了,泠琅走在前面,拐了個彎,便遇上了一夥人。
男子身形頎長,一身竹青色衣袍,正憑欄眺望,顯然在享受山景。身後立了幾個侍從,皆恭恭敬敬地候著。
泠琅憑他手中不斷輕搖的摺扇認出來,這人是北洛侯世子,那個在宴席上屢屢投來不善視線的奇怪男人。
她不曉得自己何時惹著了他,但狹路相逢,最起碼的功夫是要做的。
&ldo;妾身見過公子。&rdo;她盈盈屈膝,一雙妙目垂視地面,半點差錯沒有。
然而,卻聽得對方從鼻孔裡冷哼一聲,權作回應。
泠琅仍是端莊微笑,直起身,就要從容離開。
北洛侯世子卻又哼一身,忽然開口道:&ldo;怎麼有工夫來玉蟾山?身體好了?&rdo;
呵,這是?
泠琅收回正欲邁開的腳步,規規矩矩地立在牆邊,等著江琮回應。
江琮今日也穿的青色,同北洛侯世子身上的有幾分相像,他頗有些弱不禁風地咳嗽了兩聲,才開口道:&ldo;承蒙若朝關懷,的確有所好轉。&rdo;
北洛侯世子哦了一聲:&ldo;你竟還記得我的表字?還以為縮在府中這麼多年,你把這些全忘了。&rdo;
江琮微微一笑:&ldo;何出此言?我一直念著若朝兄,只是身體所迫,實在難相邀敘話。&rdo;
對方顯然不買他的帳,傅若朝將摺扇收於掌心,啪的一聲脆響。
&ldo;相邀敘話?還是不必了,&rdo;他譏嘲道,&ldo;免得有什麼三長兩短,屆時又成了我的不是。&rdo;
說罷,他衣袖一甩,轉身大步去了。身後眾僕役立即沉默著跟上,一行人轉眼便消失在廊角。
江琮立於原處,眉眼中仍是溫潤,對剛剛那可稱是冒犯的行徑毫無動容。
泠琅卻已經有上百個問題想問,她上前兩步,十分不計前嫌地扶著他手臂,親密道:&ldo;走罷,夫君。&rdo;
江琮垂眼瞥她,唇邊勾出一點笑。
餘下眾僕見狀,立即遠遠落在五步之外,只任他們攙扶著慢行。
用他們聽不見的音量,泠琅貼近江琮,低聲道:&ldo;那人是誰?&rdo;
&ldo;北洛侯世子,傅彬,字若朝。&rdo;
&ldo;我是問你這個?&rdo;
&ldo;年少時有過交際,算是合得來,十三歲落水時他正好在場……聽說聖上後來遷怒於他。&rdo;
&ldo;他不對勁。&rdo;
&ldo;是有些不對勁。&rdo;
&ldo;我是說,他手中的摺扇,似乎並不普通。&rdo;
江琮頓了頓,笑容中便多了深意。
&ldo;哦?&rdo;他慢條斯理地說,&ldo;夫人觀察其他男子倒是細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