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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再說”。那信使謹然稱是,牽了馬匹隨在他的轎旁。劉瑾入轎。小轎顫悠悠的向山下行去,轎子一起,劉瑾便急急開啟信來,緊張的察看其中內容。照理來說,霸州不該有什麼大事才對,可是信使竟然不及在府中等候,而是急急追到這裡,又說必須親手呈交,劉瑾心裡還真有點緊張。他安排梁洪在楊凌身邊做耳目,原也沒指望真能探察到什麼重要訊息。楊凌去霸州抄個家而已,抄家還能抄出什麼大事來?不料前些日子傳來楊凌妙計治神棍的事,京師裡傳得轟轟烈烈,連正德皇帝都聽得津津有味,不過這事兒和官場可沒什麼關係,如今神打完了,莫非他難耐寂寞,又搞出什麼動靜了?展開信來一看,劉瑾大吃一驚:張忠死了?他急忙把信看了一遍,不禁啞然失笑:“想當初威風不可一世得楊廠督,現如今也黔驢技窮了,居然以為趁張忠被亂民殺死的機會,蒐集他的罪狀尋咱家的麻煩。呵呵,漫說一個張忠,就是一百個張忠落罪,便扳得倒咱家嗎?”劉瑾不屑的一笑:咱家派了張忠去,張忠給咱家一些孝敬,這是心照不宣的事兒,又沒有白紙黑字擺在那兒,你奈我何?張忠是我舉薦的人,這不假,不過頂多落個薦人不當的過錯,就憑皇上對我的信任和咱家現如今在朝中的勢力,這點小事還擺不平?不過……張忠死了,蓋玄明宮的銀子可就沒了著落,唉!又是銀子,張彩總勸咱家不要收錢,這麼大一份家業,又要買好皇上,不收銀子能成麼?不收賄賂咱家上哪兒整那麼多銀子?內廠欠了那麼多皇親國戚的紅利,這事拖不起呀,如今只好先拿自己的錢墊上,等那些店鋪有了盈利再撈回來。劉瑾不以為然的收起梁洪的密信,開始絞盡腦汁的琢磨從哪兒撈些銀子,補上蓋玄明宮的缺口,最好……最好把內廠欠的紅利也全補上,拿自己的錢,真是肉疼啊!*****************如果要問現在大明各地的官吏之中誰最忙碌,忙到廢寢忘食、日夜顛倒,那除了張忠張老爺絕無第二個人了。他明明知道楊凌的用意,也知道楊凌是在利用他,可他還是心甘情願的被利用。楊凌破不了此案,還是做他的威國公,與他張忠並沒有什麼損失,要是破了此案,楊凌的功勳地位也不可能再有高升。而對於霸州的官員們來說卻不同,當初一塊兒貪汙,個個都對我拍馬奉迎,現在我張忠落了難,卻立即落井下石。我吃了虧,他們坐享安樂,死都不合眼吶。尤其親眼看到那一份份奏陳中不但詳盡揭他的種種惡行,而且添油加醋、極盡誇張,還把他們作惡的事一股腦兒全栽在自己的身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張忠是懷著一種刻骨的仇恨去逐人反駁,揭露他們的罪行的。每說出一個人的罪行,張忠就彷彿看到一個人栽在自己手裡。看到一副痛不欲生的面孔,那種感覺真是快意無限,甚至有一種主掌他人生死禍福的極大成就感。張忠常常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握著饅頭,還在口齒不清的大講某人貪腐的事蹟。楊凌一開始還擔心他胡亂攀咬,對他說出的事蹟,和所述官員揭發他的公文逐一對照,並派人暗暗調查取證,卻發現盡皆吻合,並無虛假。張忠現在每拿起一份揭發他的公文,都像看著一個仇人:你不是告我嗎?你不讓老子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要死一起死!抱著這種心態,他也根本沒有精力想著陷害別人了。如果有哪個貪官現在不揭發他,不把自己的罪行栽到他的身上,張忠沒準兒真會放過那個人,可是又有哪個貪官不想趁機洗清自己,從此不留後患?宋小愛抱著一摞公文回到自己的小樓,到了關押張忠的房間,只見房中一燈如豆,燈影搖曳,張忠已和衣在床上睡下了,三班輪流倒換班記錄的師爺也累的蜷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宋小愛忙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的走進去,將那摞公文放在了書案上。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斜擱在硯臺上的一支毛筆,筆滾到地上。竹製的筆桿和地板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宋小愛連忙彎腰撿起,不料這聲音已驚醒了床上酣睡正濃的張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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