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身世(第2/3 頁)
武裝”從來沒什麼好印象。
十九郎似乎猜出了她心中所想,笑一笑,補充:“不過我們沒打幾場仗——那時候積極用兵的都是野心家,我們基本上只落得清掃戰場,死人堆裡撈幾個百姓出來。再後來,戰亂平息,大家感念阿父的恩義,白水營也就繼續保留下來。雖算不上什麼大富大貴的去處,起碼山匪惡霸不敢隨意騷擾。”
羅敷對那時候的往事也有所耳聞。“野心家”的名字也能叫上來幾個,沒聽說有過姓王的。
鬆一口氣,笑道:“東海先生沒有野心。”
十九郎大笑:“若有,他會為了一個絕代佳人,一聲不吭的放我們鴿子?”
這話聽得她有些汗顏。“絕代佳人”肯定不是指自己。
但她敏感地找到了一個可能的漏洞:“你如何知道是為了女子?若我沒記錯,你阿父的留書上只是說……嗯,得到‘珍寶’。”
十九郎不假思索地答:“還能是什麼?阿父不愛名也不愛利,我們分析來分析去,也只有美人能把他勾走啦。過去他也常以‘珍寶’喻絕色,身邊的熟人都知道。”
羅敷看一眼他的純真笑容,心中腹誹,這傢伙一定不是個孝子。敢這麼編排自己父親,簡直大不敬。
又或許,在他們文人士子眼中,“為美人折腰”算是風雅美談?
不禁又想起那個風度翩翩,手下狗腿子橫行霸道的三公子方瓊。但願東海先生不是這樣的人。
她心思一鬆,免不得又迴轉到邯鄲城外自己家——眼睜睜看著外甥女逃之夭夭,舅母張柴氏大約百口莫辯,眼下不知在怎麼哭呢。
她狠下心不想同情,卻也做不到幸災樂禍。想起阿弟那副大頭細身子的可愛模樣,平白擔憂。
不過眼下她自顧不暇,所能做的也僅限於“擔憂”而已。
她餘光左右看看。山坳裡偶爾會經過些砍柴人、採藥人,雖然暫時沒人注意到這兩位孤單行者,但依舊讓她平白覺得心虛。
方瓊手下的人,可別找來。
她這麼想著,轉眼又是一個離奇的念頭:白水營既然是軍營起家,說不定……不會忌憚州牧?
她輕聲問:“白水營有多少人?”
十九郎搖搖頭:“不知道。”
出乎她意料。他隨後解釋:“你昨日所見的田莊,只是阿父的諸多產業之一。白水營約有兩千人眾住在那裡。其餘一兩千,分散在幽冀並兗各州,有些已經很久沒跟我們聯絡了。有些……不知還認不認阿父這個主公。”
羅敷輕輕抿著嘴唇。若是有人不認主公,那更是不會將她這個“主公夫人”放在眼裡了。
那麼除了昨天所見的那些“傻子”,以及十九郎本人,她還能信任誰?
她謹慎地問出了第四個問題:“嗯,那麼……東海先生性格如何?持家如何?我若見了其他的夫人公子,該……如何相處?”
這是最要緊的一件事。她為了躲避餓狼追捕,義無反顧地跳進了一個大坑。這坑看似安全,卻是深不見底。
她心知肚明,自己就算身為“主母”,大約不會被白水營全體百分之百的愛戴。冒名頂替也不是容易的事,好似穿綜織羅,容不得一點錯處。
十九郎卻無端一怔,奇怪地反問:“其他夫人……公子?”
羅敷臉蛋微紅,不好意思解釋第二遍。東海先生——她那位便宜夫君——兒子都至少生了十九個,不敢猜人家到底是三妻還是四妾,這熱鬧一大家子,她怎麼也得認識認識吧?
她看著十九郎無辜的神色,愈發覺得他是故意的,咬咬牙,硬著頭皮說:“譬如你……”
本來要說“你阿母”,最後一刻忽然才女附體,改口:“譬如令堂,我若見到,又對東海先生的說法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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