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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更好!那洪承疇如今是有家難回,只能死心塌地地為我大清國效勞了。不過,對這種貳臣,皇上還是多提防一些的好。」多鋒喝得臉色熬白,半點血色也無。他們這兄弟倆,紅臉白臉地坐在一起格外引人注目。
「皇上,聽說那洪承疇是衝著莊妃的面子才投誠的,可有此事?」一陣嬉笑之中,有人冒了一句。
「這個,這個嘛……」皇太極的表情有些尷尬,他這副模樣更引起了兄弟子侄們一陣善意的鬨笑。
「大玉兒是有這個能耐,你們之中哪個人的福晉有她這樣的膽識和智慧?說起來她這回兒還為咱們大清立了一大功呢。還有哇,九阿哥福臨也十分討人喜歡,這不也是大玉兒的功勞嗎?」皇太極不惱不怒,硬著頭皮為莊妃開脫,眾人聽了表示贊同,個個佩服莊妃的手腕。多爾袞盯著腰上繫著的那隻煙荷包,眯縫著眼睛,想到了莊妃那雙柔美似的纖纖玉手和如花的笑靨,不由得微微一笑……
這些日子令皇太極開心的事情一樁接一樁的。遠征伐明的大軍捷報頻傳,大軍兵分兩路僥過山海關重鎮,攻陷薊州並繞過北京直下天津、山東,在華北平原上縱橫馳騁,如人無人之境!而且還掠奪了大量的財物!還有一件令皇太極格外興奮的事情,就是遠在西藏的達賴五世派了使節,萬裡迢迢來到盛京,要求與清朝通好!西藏歸向清朝,具有不可估量的政治意義,這說明瞭大清的事業蒸蒸日上,具有強大的吸引力,而明朝已是氣息奄奄,朝不保夕了。皇太極大喜過望,以最隆重的禮節和最豐盛的宴賞來款待達賴五世的使節,並派出了使節赴藏以加強聯絡。
這樣一來,不僅整個東北、北部蒙古已納人了清朝的版圖,就連遙遠的大西南也納人了大清國的政治勢力範圍之中。這種遼闊的政治版圖將明朝緊緊壓迫在中間,令它腹背受敵,四面楚歌,搖搖欲墜。
然而,好景不長。處於過度興奮之中的皇太極忽然「聖躬違和」。大學士范文程和冷僧機等人草擬了一份奏書,請求皇上暫停上朝以保重龍體。
海中天用他那特有的委婉柔和的腔調念著:「皇上大縱神武,德被遐方,以仁心愛萬民,以仁政治宇內,凡養民恤民,無不周摯,雖當大業創興,實萬世之聖主,當代之明君也。臣等聞有道者,天賜純嘏;福履者,景運靈長。今皇上道德醇備,福壽兼隆,雖偶爾不祿,輒獲康吉,天之眷我皇躬也昭昭矣,舉國臣民不勝歡欣。伏願皇上保護聖躬,上合天心,下慰人望。……況大業垂成,外國來歸,正聖心慰悅之時,亦可稍輟憂勞……臣等謬任言官,惟以聖躬為重,伏望息慮養神,幸甚!」
隔著用小米粒大小的車珠串起來的珠簾,皇太極沉默片刻,在發出了一聲輕嘆之後,他給跪在簾子外的范文程等人下了御旨:「愛卿所奏之事正是朕近日心裡所想之事。朕之親理萬機,非好勞也,因部臣不能分理,是用躬自裁斷。今後請務可令和碩鄭親王、和碩睿親王、和碩肅親王、多羅武英郡王合議完結。欽此!」
清寧宮外,諸王大臣們正在焦急等待,只見范文程等匆匆而來宣佈了聖旨。和碩禮親王代善的臉色有些發白,皇太極在病中做出了此等重大決定,為什麼把自己撇在一邊呢?他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對他有擁立之功嗎?
如今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出征未歸,所以恭侯在清寧宮殿外的和碩睿親王多爾袞、和碩肅親王豪格以及多羅武英郡王阿濟格也有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覷。豪格的眉頭更是擰到了一起:父皇將日常政務交於我四人負責,而多爾表兄弟倆都在其中,前景對自己似乎不太妙呀。多爾袞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在竊喜:皇上一病不起,眼見得我多爾袞就可以吐氣揚眉了。如今是四王議政,等皇太極的眼睛一閉,我要把四王議政變為我一人獨裁!
多羅武英郡王阿濟格年紀與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