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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雨了，下著綿綿細雨。

江盼站在店門口用手接雨，佟希澤站在她身邊看著她小小的精緻的側臉，一時間，他感到胃很痛、心很空，像是五臟六腑都已經被人挖走了似的，剩下的只是一副空空的皮囊。

&ldo;團團，你是真的想走嗎？如果不是開玩笑，那麼，等我明天叫人開輛車來送你走。&rdo;

江盼不響。

&ldo;畢竟現在也挺晚的了，如果‐‐&rdo;

&ldo;佟希澤，&rdo;江盼頭也沒回地搶過話，&ldo;如果你不打算留我一輩子，那就讓我走，乾乾脆脆地讓我走，不要等明天，不要，甚至連多一秒、都不要……&rdo;

佟希澤無語以對，他的心，已經被愧疚感折磨得快發瘋了。

&ldo;團團，對不起……&rdo;

&ldo;對不起？&rdo;江盼回頭，定定地望著佟希澤，&ldo;你對不起我什麼？你明明都不認識我，卻一直供我吃供我住，而我呢，卻連一聲謝謝都還沒跟你好好說過呢……&rdo;

佟希澤苦笑起來：&ldo;你想諷刺我，我知道，沒關係，你儘管諷刺好了……&rdo;

&ldo;諷刺？&rdo;江盼無奈地搖著頭，&ldo;佟希澤，要是你真的瞭解我的心，你就不會這樣說了，我知道，是我配不上‐‐&rdo;

江盼話說一半，發現自己的嘴巴已經被堵上了……

‐‐不知何時，佟希澤已經吻住了她！

江盼驚怔地睜大雙眼，但很快的，她又默然地閉上了雙眼，好吧，佟希澤，我明白的，這個吻，只是普通的吻別而已，我不會胡思亂想的……

然而‐‐

吻過之後，佟希澤竟然又對江盼說：

&ldo;團團，也許是我太自私，如果，我說我想讓你留下來，你，願意嗎？&rdo;

少年漸漸撐不住了，當他試圖越過文雅的身體去開啟車裡的置物櫃時，文雅伸手阻止。

&ldo;小滿，你不能老吃這個藥的，醫生說過，會有依賴性的！！&rdo;

但少年堅持拉開了櫃子，並從裡面抓出了藥排。

眼看著他又像往常那樣挖出兩顆藥片往嘴裡丟去，文雅臉上露出比少年更為痛苦的表情。

但她不知自己還能再說什麼。

少年把藥乾嚥下去後問：&ldo;接下來，我們要去那邊嗎？&rdo;

&ldo;還有別的選擇嗎？&rdo;

&ldo;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不帶你過去。&rdo;

文雅震驚，但馬上又頹喪下來，&ldo;不必了！何苦呢，到時只會連累你……&rdo;

&ldo;連累？&rdo;少年輕哼一聲，臉上儘是一片絕望之色。

他望著車前窗冷冷地說：&ldo;反正只要那個姓安的警察一醒來，咱倆，就都活不成了，還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話呢……&rdo;

江盼沒有回答願意或不願意，她只是像拼了命似的把她的小腦袋狠狠地往佟希澤的懷裡扎去。

佟希澤感到胸口一陣悶痛，然而，那又是一種何等幸福和充實的疼痛啊。

他輕輕地撫摸著江盼那毛茸茸的頭，微微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