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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趙家人終究到了。
林瀅隨程蕊來到前廳,正好看到程家家庭劇的最後一場。
程蕊紅著眼眶對著趕來臉色鬱鬱的趙誠哭訴:「趙郎,如今和縣是傳得沸沸揚揚,我不願相欺,更因心中愛你,不願意你不明不白娶了我。不錯,我清白之軀確實被惡徒所汙,我心中只有你一個,可已經不是完璧之軀。雖家醜不可外揚,但是我是絕不願欺你的。」
趙家今日前來,自然是準備旁敲側擊,肚裡藏了一堆說辭。可是沒想到,今日到場,程蕊就已經一五一十的道出來。
趙誠本來面色複雜,此刻眼見程蕊眼紅聲啞,心中一疼,也不覺生出了幾分憐意。
他不覺心忖阿蕊果真是愛我的,對我也是全無保留,全心全意為我著想。若無此事,能娶此等妻子回家,豈不是天大的福分。
但在林瀅看來,蕊娘其實已經從打擊中恢復過來,喚醒了骨子裡的戰鬥力。
程家可能一開始也是想要遮掩,程父還對上門的捕快陰陽怪氣,可能程蕊自己也盼望全世界都忘記這件事。
可是等程蕊從挫敗中清醒過來,這個聰明的姑娘就明白這件事情已經瞞不足了。
官府找上門來談話,四鄰議論紛紛,整個和縣的眼珠子都盯著她。無論她怎麼巧言掩飾,趙家都絕不會相信她是清白之軀。與其如此,還不若她自己坦誠此事。
這件事情是遮不住的。
可能如此坦誠,反倒能博取些趙家的好感和憐憫。
程蕊不覺黯然神傷:「若趙郎不肯接納於我,蕊娘只會感慨我等有緣無份,心中絕不會有絲毫見怪。來日,只盼趙郎另覓良人,如我一般真心愛惜於你。」
「是女兒不孝,連累了父母。父親,女兒前去積雲寺,本是為了你和母親祈福啊。我本想著自己很快就要嫁人,不能侍奉二老,不能幫襯程家生意,沒辦法照顧弟弟。我本盼神靈保佑,盼你二老身體康健。」
「可為什麼女兒居然會出這件事,令程家臉上無光,令爹孃如此為難。若女兒要留在家裡,只盼父親留我,使我替程家生意出些力氣,盼我這個不孝女多少能幫幫弟弟。」
說到此處,程蕊眼眶發紅,就這麼跪下來。
程夫人早按捺不住心中傷痛,心肝兒肉似的抱著程蕊哭,就連程秉義也被說得紅了眼眶,看女兒眼神更是疼惜。
程蕊進可攻,退可守。若她拿捏了趙誠,使趙家認下此事,那麼她嫁過去也是毫無欺瞞,省下許多暗搓搓說嘴。若拿捏不住,成不了婚,她也說動了程秉義的慈父之心。程秉義會憐惜這個女兒,會想到女兒說的,她是去給父母祈福,出於一片孝心去寺廟卻反倒被人玷汙。
而且程蕊還提到了個人能力,會做生意能算帳,對於程家也是莫大助力。她若不能嫁人,自然死心塌地為程家著想。
趙家態度曖昧,還在跟程家做拉鋸戰。
不過林瀅可以確定,無論這樁婚事結果如何,程家阿蕊是一定會好好活下去。
查案要緊,林瀅不能耽擱了。她離去之前,忽而生出了一個念頭,想蕊娘許是並不是被寵著長大的。
程蕊陪嫁嫁妝裡有鋪面,她還能託人買京城的香粉,調的是離宮御醫給的胭脂方子。
別人都說程秉義很疼女兒,今日衙役上門,程秉義也很護女,可能程秉義自己也認為自己很寵女兒。
可是被寵著長大的孩子,是不會像程蕊一樣那麼會察言觀色,知道怎麼在父母面前表演才對自己最有利。
她十歲前是本是要招女婿的招贅女,之後有了弟弟,那時候她是怎麼想的呢?程家倒是一直很和睦,蕊娘為自己謀了好親事,還討了鋪面做嫁妝。但也許這樣安順的人生也有一些坎坷,有著這個女孩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