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頁)
我問他這種事祁殊的爺爺能答應嗎,他說祁老爺子還沒來得及反對,周沉他爸一句輕飄飄的「年輕人多出去歷練是對的」就把事情定下來了。
我不清楚祁周兩家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聽許行澤的意思,祁老爺子好像很忌憚周家。
畢竟當初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把女兒塞過去,後面不管怎麼樣都是理虧的。
八卦講一半,許行澤去陽臺接了個電話,再回來的時候臉上笑成一朵花,陽光燦爛的柑橘味資訊素藏都藏不住。
我直覺有什麼情況,開玩笑問他是不是認識了心儀的oga。
「沒有,是溫言。和我商量展廳佈置用什麼花。」
「溫言?」
「對啊,他是我這次個展的負責人。」
我想起來了,溫言博士讀的是藝術策展方向,沒想到回國接的第一筆單子居然是許行澤的個人畫展。
世界真小。
不對,許行澤這個樣子,該不會是……
我在心裡默默為這位傻白甜藝術家室友哀嘆。溫言為了不談情愛連腺體都忍心摘掉,許行澤也太勇敢了,一眼就看中最難啃的硬骨頭。
道阻且長啊……
「你怎麼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他不解地看著我,「月底畫展開幕,你必須來。」
我努力對他擠出一個真誠的笑容,「我一定來。」
他大概還在回味剛才的電話,又不自覺露出痴笑,說:「溫言之前跟我說,他和你相處就像帶孩子一樣,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咱倆上學的時候,我總覺得我像你爸。」
我:?
我正要表示抗議,他話鋒一轉:「你說我和溫言這算不算是夫妻相?」
……這也可以嗎?
我不忍心破壞一個母胎單身的純情小畫家的幻想,昧著良心說:「算。」
他果然很開心:「我就知道你這孩子沒白養。」
……
晚上睡覺前,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很驚奇,沒忍住告訴了周沉。
他正從背後圈著我給我吹頭髮,邊吹邊說:「我倒是覺得不奇怪。」
「為什麼?」
「因為緣分不講道理,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說了像沒說一樣,我仰頭用半濕的頭髮蹭他下巴,說:「溫言學長一看就很難追。」
「你也很難追。」周沉低頭親了親我的額頭,「還難養。」
「每次剛好一點就出亂子,生怕自己變得健康一樣。」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這把年紀天天跟著你擔驚受怕,再這樣下去,早晚嚇出個什麼好歹。」
我心虛,「這又不能怪我……」
「不怪你。」他吹乾了我的頭髮,把我塞進被窩,「怪我,給自己找了個小祖宗。」
不知道是不是許行澤的話衝擊力太大,我做了一個奇怪又嚇人的夢。
我夢到他和溫言結婚,而我變成三四歲的樣子給他們當花童。婚禮結束後,許行澤把我抱起來朝著溫言說:「小嶼,叫媽媽。」
太可怕了。
我一下子就嚇醒了。
醒來之後我發誓,一定要找個機會對溫言說:「千萬別談戀愛,單身是最好的。」
我想下樓去喝口水壓壓驚,路過書房發現裡面燈還亮著。四下靜謐,周沉的聲音清楚從門縫裡傳出來。
……
「不管用什麼辦法,把人找到帶回來。」
……
「弄傷可以,別弄死。」
……
他聲音淡漠,聽不出任何情緒,但說話的內容還是讓我不可避免地後背一涼。
周沉以前在家從來不會關緊書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