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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顧襄黑白分明的一雙大眼睛，嚥下了後半句話，調整出笑容，逗她：&ldo;平常挺聰明，這回倒犯起傻了。你涉世未深，別接近陌生人。你忙了這麼久都沒進展，不如跟我回去，就去培訓班工作。&rdo;

顧襄手指滑著杯子，說：&ldo;我會分辨什麼人，什麼樣，不用教。&rdo;

&ldo;那你分辨一下，我是什麼人，什麼樣。&rdo;

顧襄說：&ldo;你是好人，但擅長坑蒙拐騙。&rdo;

焦往她腦袋敲了一記：&ldo;小東西，以後你還是別說話了，再過二十年我遲早被你氣得爆血管。&rdo;

顧襄躲了下，理了理頭髮，端正坐姿正色道：&ldo;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你不用擔心。&rdo;

手機突然來電，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奇怪地接起：&ldo;餵?&rdo;

&ldo;還沒有回來嗎?&rdo;

&ldo;沒有。&rdo;

&ldo;唔……我剛想起來，你說要帶照片回去，剛才你沒拿。&rdo;高勁說。

&ldo;啊……&rdo;顧襄想起來了，&ldo;我明天來拿，可以嗎?&rdo;

&ldo;行，我先替你理好。已經十二點多了，你注意安全。&rdo;

&ldo;嗯，謝謝。&rdo;

焦聽見了話筒裡的聲音，挑著水果說：&ldo;又是那個鄰居?&rdo;

&ldo;對。&rdo;

焦問：&ldo;找你有事?&rdo;

&ldo;我剛才出來的急，忘記拿照片了。&rdo;顧襄說，&ldo;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送我回去吧，我困了。&rdo;

人長大了，主意也越來越大了。

焦叫人買單，看著她起身先走，他目光沉沉。

顧襄確實困了。

她這半年習慣早睡早起，很久沒有過了夜裡十二點還出門在外。

車裡輕微的顛簸讓她昏昏欲睡，她闔上眼睛，嘟囔：&ldo;到了叫我。&rdo;

焦側頭看了她一眼，笑著：&ldo;好。&rdo;

到了小區門口，車子進不去。焦後退，把車靠邊停，想叫她起，剛要張嘴，又停住了。

她每次坐車都犯困，這個習慣看來是改不了了。

焦搖搖頭，菸癮犯了，想摸支煙。他忍住了，枕著後腦靠坐著，自言自語：&ldo;也不怕別人把你賣了。&rdo;

過了會兒，他又笑了笑，側過身，支著臉頰看她，&ldo;唉……&rdo;

他嘆口氣，伸出手，慢慢拂過她的頭髮，一下一下，笑容漸漸淡下來。

有些日子沒見，是瘦了不少，以前她的臉還有點肉嘟嘟的，這下完全成了清秀佳人。

他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

座椅微震，鈴聲驟響。

焦頓了頓，恢復坐姿。

顧襄找到手機，半睜著眼睛接起電話：&ldo;餵?&rdo;聲音還是剛睡醒時的沙啞。

&ldo;……不好意思，我打錯了。&rdo;

&ldo;……高勁?&rdo;

&ldo;對，我本來想打給同事的，之前剛跟你打過電話，不小心就按到第一個上去了。&rdo;

&ldo;哦……沒事。&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