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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時間也過去太久了，記憶是指尖的沙漏，它不會越來越深刻，只會漸漸變淡，最後遺忘。

至於奶奶……

有些時候，有血緣關係的陌生親人反而比不上街邊的陌生人，有的話能隨意對陌生人開口，但看著陌生的親人，反而什麼都不願意說。

顧襄道：&ldo;我跟她……不是太熟。&rdo;

高勁沒有多問，他朝小區裡望去，說：&ldo;你有沒有去那間房子裡看過?&rdo;

&ldo;那房子裡有住戶，我沒進去。&rdo;

&ldo;所以你來回走了好幾遍，真正的&l;起點&r;卻從來沒有見到過?&rdo;

&ldo;嗯。&rdo;

&ldo;那不如，我們現在去看看。&rdo;高勁建議。

&ldo;那裡有住戶，而且這麼多年裝修肯定變了。&rdo;顧襄強調。

&ldo;說不定沒變呢?打擾他們一下，也許他們不會介意。&rdo;

顧襄卻原地不動。

&ldo;怎麼了?&rdo;

過了幾秒，&ldo;……你是不是覺得不好意思?&rdo;

顧襄偏頭，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高勁笑：&ldo;去試一下。&rdo;

&ldo;……會被趕出來的。&rdo;顧襄終於開口。

真可愛。高勁道：&ldo;那我去敲門?&rdo;

顧襄看向他，可有可無地&ldo;嗯&rdo;了聲。

&ldo;幾幢幾單元?&rdo;

&ldo;五幢一單元602室。&rdo;

顧襄來過幾回，熟門熟路在前面帶路。老房子沒電梯，頂層就是六樓，兩人往上走。

602室門口立著一隻鞋架，擺在上面的鞋子有大有小，有男有女，顯然住著一家幾口。

顧襄讓開，讓高勁敲門。

高勁敲了三下，沒人應，又敲三下。

&ldo;誰啊?&rdo;

終於聽見女人的聲音，他說：&ldo;你好，我們有點事想麻煩您。&rdo;

裡面瞬間沒聲了。

顧襄不解地看向他。

&ldo;呃……其實大部分人對女性是不會有太多戒心的，我是男人。&rdo;高勁說。

所以呢?顧襄依舊一聲不吭地看著他。

高勁忍不住笑了笑，&ldo;我想如果你來敲門，戶主也許會開。&rdo;

顧襄：&ldo;……&rdo;

&ldo;來都來了，不試一下怎麼知道不行?&rdo;高勁把位置讓出來，鼓勵她，&ldo;試一下。&rdo;

顧襄不太願意。

高勁幾乎用哄的，&ldo;就算被趕，也是因為我，畢竟有個男人在，別人提防也合理。&rdo;

顧襄終於在門前站定，醞釀了一下，挺胸抬頭，就像平時的模樣。

她輕扣了幾下門。

&ldo;誰啊?&rdo;

顧襄說：&ldo;你好。&rdo;

&ldo;你誰啊，我們不買東西!&rdo;

顧襄道：&ldo;我想看看你的房子。&rdo;

&ldo;你是中介還是買房子的?&rdo;

女戶主口氣鬆動，顯然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