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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檢視貨架上的品牌，說：&ldo;這個吧。&rdo;

他拿下一袋成人紙尿褲。

高勁有更多照顧老人的經驗，準確的說，是更多的照顧臨終患者的經驗。他是主導，顧襄靜靜地跟在他身邊，看他拿紙尿褲、一次性床單、尿壺、小毛巾、帶吸管的杯子……

一個購物車還放不下，成人紙尿褲很大，多拿幾包就堆滿了。

購物回家，護工給文鳳儀擦身，把尿，穿紙尿褲，高勁把老人抱起來，護工在床上鋪好一次性床單。

顧襄什麼都幫不上，她有些喘不過氣，跑到了陽臺通風。

陽臺地上撐著濕漉漉的雨傘，這是剛才出門用過的，放這裡晾乾。

衣服還很潮，顧襄握住牆壁的晾衣杆升降扶手，想把晾衣杆搖上去。升降的那根線似乎壞了，到了半途變得鬆鬆垮垮，晾衣杆一動不動。

她有些焦急，使勁地搖，搖了幾下，一隻大手疊了過來。

顧襄說：&ldo;衣架壞了。&rdo;

另一隻大手扯了扯升降線，把線抻直後，再握著顧襄的手，慢慢搖動把手。

晾衣杆終於升了上去。

高勁從背後將人摟住，嘴唇輕觸她的額角，想了想，說：&ldo;香香，我教你怎麼做。&rdo;

顧襄回頭，對上他的雙眼，她急躁的心緒漸漸安穩。

高勁先教她，老人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再吃，食物的軟爛程度，排便和排尿怎麼操作。

再教她，老人在後期可能會出現的情緒異常，狀態異常，她應該如何溝通。

又說家裡應該常備一些什麼藥物，最後告訴她，身為病人家屬，她的情緒一定要健康。

這些都是臨終關懷的基本常識。

臨終關懷不僅僅侷限於醫院。

高勁把人抱到懷裡，低聲說：&ldo;有什麼不懂不會的，都有我，我們不著急，慢慢來。&rdo;

顧襄把身體的重量都卸在他身上。

高勁沒回自己那，他把膝上型電腦拿了下來，坐在文家客廳查資料寫論文，姑媽一家過來看看文鳳儀，佟燦燦望著他欲言又止。

一堆人都在文鳳儀的房間，高勁敲擊著鍵盤，頭也不抬地說：&ldo;你這大嘴巴，沒說吧?&rdo;

&ldo;誰大嘴巴了!&rdo;佟燦燦抗議。

高勁道：&ldo;那你千萬要做到。&rdo;

&ldo;不就瞞著嘛，知道了知道了!&rdo;佟燦燦小聲關心，&ldo;哥，丁子釗說要不走走於主任的後門?&rdo;

高勁蹙眉：&ldo;餿主意，你跟他處一起別學壞。&rdo;

&ldo;那你說怎麼辦嘛!&rdo;

&ldo;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別瞎操心。&rdo;

&ldo;現在社會上這種語言暴力攻擊還少嘛，多得是人云亦云，輿論就能給你定罪。&rdo;

高勁停止打字，對佟燦燦刮目相看：&ldo;你能想到這些?&rdo;

&ldo;你當我傻?!&rdo;

高勁笑了，他嘆口氣，耐性道：&ldo;我心裡有數，你真的不用擔心，在你爸媽面前少說醫院的事，尤其對著香香，她腦袋瓜機靈，你一個不小心就會露陷。&rdo;

&ldo;你能瞞到什麼時候啊?&rdo;

高勁繼續打字，答非所問：&ldo;正好趁這段時間有空，我能把論文寫完。&rdo;

可惜，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這天高美慧買菜回來，衝到十二樓拍門，沒人應，她又沖回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