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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襄聽見電話那頭還在說：&ldo;這是大人之間的事，你現在已經到了談戀愛的年齡，所以我也不再遮遮掩掩。我對他們顧家已經仁至義盡。&rdo;褚琴嘆氣，&ldo;香香，我沒有不讓你照顧你奶奶，憑良心講，她對你不錯，所以這次我才會同意你回來跟她住一起。但這決定目前來看，似乎是錯誤的。你的記憶沒有恢復，網路上還傳出了那些離譜的謠言，你那個男朋友也惹了官非，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休息一段時間，再想接下來的計劃。&rdo;

顧襄依舊站在房門口，她望著文鳳儀，道：&ldo;高勁不會有事的，他是被誣陷的。&rdo;

&ldo;我沒有說他做過不道德的事，但蒼蠅不叮無縫蛋。我希望你能多點時間考慮清楚。&rdo;

顧襄沒有回應。

結束通話，她又在房間門口站了許久，床上的老人渴望地看著她，顧襄踟躕幾秒，慢慢上前，在她床邊站定。

床上那隻蒼老的手顫顫巍巍地抬起來。

顧襄將她握住。

半小時後，她坐電梯到了地下二樓，走到高勁的停車位。

高勁從車裡鑽出來，他手上還拿著抹布，腳邊是一個提桶。&ldo;怎麼下來了?&rdo;

顧襄說：&ldo;看你擦車擦半天，過來看看。&rdo;

高勁折了下抹布，笑著道：&ldo;這個月一直下雨，我也就沒去洗車，車子裡都是泥，反正有時間，慢慢擦。&rdo;

顧襄道：&ldo;我幫你。&rdo;

高勁擰一塊乾淨抹布給她，&ldo;你擦一下窗戶。&rdo;

顧襄聽他指揮，擦完一邊窗戶，打算洗抹布，高勁沒讓她碰水，擰乾淨手上這塊，跟她交換一下。

兩人慢慢擦到了後座，面對面，抹布在座位上碰到一起，雙手同時靜止。

高勁將她的小手裹住。

他手心熾熱，一如從前。顧襄感受著。

他用心對待每一位病人，他熱愛他的工作，他說他幫不了他們，只是送他們一程。他告訴她，有時是治癒，常常是幫助，總是去安慰。

可是這世界沒給他安慰。

車裡狹小的空間，顧襄靠近，吻住他。高勁閉眼，在她唇上輾轉。

顧襄膝蓋抵在椅子上，慢慢坐了進去，高勁鬆開抹布，將人抱住，扣在椅背。

過了許久，顧襄缺氧，面紅耳赤，高勁吻著她的耳朵和臉頰。

顧襄微微喘著氣，小聲道：&ldo;高勁。&rdo;

&ldo;嗯?&rdo;

&ldo;你也還有我。&rdo;

高勁一滯，將人抱緊，抬起她的下巴，繼續細細地吻她。

上樓後，顧襄給褚琴發去一條微信‐‐

&ldo;我不走。&rdo;

夜裡，高勁家擺著一桌茶杯，丁子釗、阮維恩、佟燦燦、郭千本，還有高勁的其他朋友，將近二十人，或坐沙發或蹲地板，全都聚在了一起。

文鳳儀睡了，護工也在，顧襄拿了哈密瓜、火龍果和葡萄上樓，高勁開門接過，拿出她的專屬拖鞋。

高勁的朋友紛紛打招呼：&ldo;嫂子來了!&rdo;

顧襄不太適應，但她表現得極淡定，&ldo;你們好。&rdo;

這些人全都是收到訊息，過來關心高勁的。郭千本是來看望文鳳儀，順便詢問高勁的事，顧襄乾脆讓他也一道上去坐。

顧襄讓高勁招呼人，她去切水果，高勁不放心她拿刀，跟進廚房，幫她把哈密瓜切好，他才回客廳。

丁子釗&ldo;嘖嘖&rdo;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