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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面安排在一天後。

這一天，顧襄早早醒來。她先坐在床上發呆半小時，然後洗漱、化妝、挑選衣服。

出門前她又把發尾打濕，拿筆卷幾下，用吹風機燙出漂亮的弧度。

對鏡自照，一切都很完美，她沒有瑕疵。

清晨空氣清新，醫院春意盎然，上次坐過的長椅依舊乾淨無塵。

顧襄坐下，看著幾步外坐在草坪上，笨拙地玩著魔方的兩個小孩，她伸出手：&ldo;我幫你們。&rdo;

兩個小孩看看她，又互相對視。

顧襄仍然伸著手：&ldo;我會。&rdo;

小孩把魔方交給她，看著她雙手靈活動作，魔方在他們眼中似乎變成了萬花筒，連顏色都來不及看清。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魔方就變成了最初有規則的模樣。

小孩們圍著她興奮大叫：&ldo;姐姐你好厲害，姐姐你教我們!&rdo;

顧襄把魔方還給他們，&ldo;我先走了。&rdo;說完，她站起身，抬高下巴，朝住院部走去。

安寧療護中心。

丁子釗在一驚一乍地說完這一句話後，見護士小馬和佟燦燦滿臉問號地看著他，他強調：&ldo;天才少女嘛，幾年前我在報紙上看到的，吶，高勁也看過報紙，讓他來說給你們聽。&rdo;

他自己已經完全不記得天才少女究竟是天才在哪裡，打算找高勁解圍，可是不見他人影。

有人幫他解釋：&ldo;十三歲她在世界數獨大賽上以總分1058分的成績排名世界第48位;十四歲她在世界珠心算大賽上以加減560分、乘算570分、除算590分的成績排名世界第二，十六歲她在世界腦力錦標賽上以一小時記2600個數字打破世界紀錄。這只是她其中的一部分戰績‐‐&rdo;1

郭千本最後總結：&ldo;準確來說，她是數字天才，所有與數字有關的一切腦力賽，在她同齡人中，她幾乎無人能敵。&rdo;

他身邊的記者補充道：&ldo;在十三歲到二十歲之間，她總共拿下十六座獎盃，其中六座是世界級大獎。要知道她今年才剛二十三虛歲。&rdo;

現場鴉雀無聲，佟燦燦又是一副痴呆樣。

&ldo;噠、噠、噠、噠&rdo;

高跟鞋有節奏地落在瓷磚地板上，像是敲鼓的聲音，利落乾脆，又盪氣迴腸，直擊人心深處。

顧襄穿著香芋粉尖頭高跟鞋、灰綠色七分闊腿褲、白色立領無袖襯衫，單肩背黑色鏈條包，雙手插著口袋，出現在眾人視線。

病房佈置溫馨，電視臺工作人員準備就緒。

郭千本把一早買來的鮮花拿給她，教她：&ldo;你要笑，笑一笑好看……好吧，不笑也很好看。&rdo;

顧襄接過花，看向病床上躺著的人。

那是一個女生，估計二十出頭，枯瘦得像爛木頭，頭髮是男人才會剃的刺蝟頭。她的面板偏棕色，又似乎偏灰色。

但她笑起來很燦爛，雙眼彎成了月牙。

她笑著說：&ldo;我叫毛小葵，葵花的葵。顧襄，你是我的偶像!&rdo;

顧襄走到病床邊，把鮮花遞給她，微笑：&ldo;你好，很高興見到你。&rdo;

毛小葵的喜悅溢得眾人感同身受，&ldo;我讀高一的時候就知道你了，我跟你同齡，你好厲害，我還在網上看過你比賽的直播……&rdo;

顧襄靜靜傾聽，偶爾回應她一句。記者拍下溫馨的畫面，舉著話筒對著稿子採訪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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