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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知道家人怕自己在別人家不自在,既然這年便要出閣,回家多待些日子總是好的。便道:「想是怕給太太家添麻煩。」
林夫人道:「你這傷倒是不妨事了,這兩日天氣也還好,這樣,讓靜淵帶著你去四處玩玩,你便再留兩天再讓你家派人來接就是。」
靜淵卻道:「鹽務新來一所長,我這兩日怕要勤去打點。」
聽那意思,卻是略有拒絕之意。七七忙道:「不妨事,我早些回去也好的。」
林夫人道:「生意雖重要,家事也不能丟一邊。那些小官僚就那點心思,早打點晚打點都一樣。」
靜淵只得道:「是。」
林夫人道:「這就對了。」
說著朝七七一笑。七七知她有心撮合,有些不好意思,俏臉一紅。
過一會兒,林夫人支開三妹,讓她跟黃嬢去拿新買的衣服料子和成都送來的絲襪,自己也說去佛堂讀讀經,留了靜淵和七七兩人在廳裡。
靜淵和七七各坐在廳堂一邊,面對著面,卻隔了好幾步遠。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
七七是個急性子,耐不住這尷尬的靜默,便打量著靜淵,見他端然沉靜,便笑道:「你母親叫你靜官兒?」
靜淵眉毛輕揚,道:「這是我小名。」
七七覺得有趣,嫣然道:「像胖娃娃的名字,倒和你不像。」
靜淵嘴邊露出極細微的笑意:「我小時候挺胖的。」
七七忽想起,那夜他說自己小時候痴纏著他不放,實不知道是何緣故,但他小時候見過自己當是事實,不禁神色忸怩。
靜淵見她忽然間低眉巧笑,雪白的臉上一抹暈紅,嬌羞無邪,心中一動,正要說話,卻見她抬起臉來,道:「那我怎麼稱呼你呢?世兄?」
靜淵聽她說到世兄二字,語氣俏皮,眼波流轉,神情也是頑皮可愛,不禁莞爾,終於笑了,道:「以後怕叫世兄不合適吧。」
七七臉紅了,知他說的是倆人婚後,便道:「那就隨太太,叫你靜官兒吧。」
庭院裡春風吹過,帶來山野間的花粉香,陽光金黃,晴絲輕閃,倆人雖坐在廳堂之內,亦能感受到那濃濃春暖,好不愜意。
靜淵向黃管家要了車,自己開著車帶七七出了鹽店街。
靜淵默默開著車,話不多,七七自顧自看著風景,見一路油菜花盛開,丘陵上下疏疏落落立著井架,原是之前就看過的風景,此時重見,心情卻甜蜜悠然,只覺得春光旖旎,讓人忘憂。
靜淵沿著清河一路開著,河水碧綠,有木船馱著裝著鹽的麻包沿河道駛向遠方。太陽漸漸偏西,河面點點閃閃,全是溫柔的陽光。靜淵在河邊停下車,下車來給七七開了車門。
春風和煦溫暖,早些日子的春寒,被這兩天的陽光掃盡,七七迎著濕潤的河風,只覺暢懷。靜淵指著河邊一凸出的低崖,說道:「那是鴨兒凼。」
七七奇道:「鴨兒凼?是做什麼的?」
靜淵不禁一笑:「那崖下是個深潭,清河最深的地方就在那裡,裡面據說有寶藏。」
七七眼睛發亮,道:「真的?快說來聽聽!」
靜淵看著遠方的河水:「清河水乾的日子,別的地方能看見河底,鴨兒凼裡的水卻總是滿著,這個故事也是我小時候聽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七七忍不住催促:「故事就是故事,管它真不真。快講!」
靜淵微微一笑,道:「那是明末,張獻忠帶著部隊來到四川,殺戒大開,從成都一直殺到咱們清河。清河的有錢人為求活命,都將自家的金銀珠寶、美女獻出來,可張獻忠收了錢財美女,人卻依舊是照殺不誤。一時間,清河天怒人怨,哀聲四起,屍橫遍野。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