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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嶠做了一個誰也想像不到的舉動!
他折下旁邊一根樹木的枝節,然後擲向半空,樹枝因灌注內力而飛出老遠,沈嶠飄然而起,一氣朝樹枝she出的方向掠去,身形飄逸,直如神仙中人。
沈嶠竟想從此處跳到應悔峰去?!
這……怎麼可能?!
王三郎目瞪口呆。
固然兩峰相隔不算遙遠,但就算輕功再卓絕,要逾越這樣的距離,還是勉qiáng了些,更何況中間無可借力之處,若稍有不慎掉下去,底下可是萬丈懸崖,滔滔江水!
他突然意識到沈嶠丟出去的那一截樹枝有什麼用處了。
對方的輕功獨步天下,江湖中已難逢敵手,但也從未有人去嘗試從應悔峰掠至半步峰,中間橫著天塹,實在是拿命在冒險,而沈嶠飄至半空,似乎氣力用盡,身形微微往下一沉,王三郎一顆心也不由得被狠狠扯了一下。
但沈嶠並未因此失足跌落,他似乎將方位距離把握得恰到好處,這一沉,足下正好踩住那根樹枝,再微微借力,人已再次騰空而起,飄向對面。
而樹枝被他那一踩,旋即失去往前的力道,向下飛速掉落。
所有人怔怔望著沈嶠遠去的身影,就連汝鄢克惠等人,也面露驚容,大出意料。
王三郎的眼神已經由敬畏上升到崇拜了。
沈嶠無暇顧及旁人的觀感,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都在晏無師身上。
狐鹿估何等高手,他都死了,難道晏無師會毫髮無傷嗎?
以王氏兄弟的眼力,也許無法分辨,但沈嶠一眼就看出,晏無師非但不是毫髮無傷,而且狀況絕對不會比狐鹿估好到哪裡去!
但他沒有想到,自己剛剛踏足半步峰,就必須去扶住對方倒下的身形。
&ldo;晏無師!&rdo;沈嶠面色大變,因為肌膚相觸,自己所摸到的,竟是一片冰涼!
晏無師雙目緊閉,面色安然,嘴角卻有一縷暗紅溢位,緩緩流向下巴。
沈嶠二話不說先摸出瓷瓶,倒出其中藥丸,小心餵對方吃下,再將手搭上他的腕脈,一探之下,縱然有所準備,依舊是心神大亂,肝膽俱裂!
元氣衰竭,亡陽於外,永珍俱枯,毫無生機。
毫無生機……
那一瞬間,沈嶠的臉色幾乎要與旁邊狐鹿估一樣。
他雙手微微發顫,qiáng捺住激dàng已極的心qíng,從懷中又摸出一瓶傷藥,倒出許多顆,恨不能一下子全餵下去。
早在得知此次約戰的時候,沈嶠就已經將藥配好,特地找了玄都山經年流傳,專治重傷的方子,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可他從來都不希望這些藥能派上用場。
過猶不及,沈嶠僅存的理智告訴自己,勉qiáng深吸口氣,數出三顆,再給對方餵下。
等了好一會兒,晏無師的臉色也沒有絲毫好轉。
沈嶠心頭一片冰涼。
他還扶著對方脖頸,但身體卻一寸寸麻木,連跪在地上,碎石隔著衣裳扎入膝蓋,也沒有半點痛覺。
沈嶠緊緊握著晏無師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對方的手腕捏碎。
四周罡風呼嘯著從耳邊掠過,應悔峰上的人似乎還未散去,但這一切,都無法引起沈嶠的注意。
他閉了閉眼,甚至希望眼前只不過是一場夢境。
然而再次睜開眼睛時,那個遊戲人間,從來狂妄不可一世的人,依舊倒在自己懷中,緊閉雙目,生機斷絕。
他從來就不知道,傷心痛苦到了極致,心揪作一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