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頁(第1/3 頁)

&ldo;當然，我並不是讓您立刻下臺。請您首先表明退位的意願，然後在候選者之間展開競爭，選拔出適合做總統的人才，這時候您再退位，並成為終身名譽總統，守護這個國家的未來。&rdo;

牛島總統依舊一動不動。

令人窒息的沉默。

此時此刻，總統心裡在想什麼呢？

&ldo;那個時候，&rdo;他終於開口了，聲音出奇地平靜，&ldo;你說我可以成為皇帝。你真的這麼認為？&rdo;

&ldo;當然。&rdo;

&ldo;胡說！&rdo;總統的聲音十分淒涼，遊佐都忘記了抗辯，&ldo;說到底，在你眼中，我只是一頭來勢洶洶的瘋牛罷了，你總有辦法駕馭，對不對？&rdo;

遊佐摸不透牛島總統的真實意圖。他這是在演戲還是在說真心話？

&ldo;閣下，我絕沒有這種想法。&rdo;

&ldo;那……&rdo;牛島總統從椅子上跳起來，叉開雙腿站著，雙目圓睜，指著遊佐質問道，&ldo;那又是誰讓我別再當總統的？&rdo;

遊佐凝視著對準自己的手指。總統怒不可遏，手指都在顫抖。

他不是在演戲。

&ldo;我再問你一遍，我是你的作品嗎？&rdo;

遊佐的視線轉移到牛島總統臉上。&ldo;不是，閣下。&rdo;

&ldo;你已經厭倦我了嗎？&rdo;

&ldo;您說什麼？&rdo;

牛島總統的面部表情極度扭曲。

遊佐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

他臉上的面具四分五裂。

&ldo;你怎麼能如此對我？！&rdo;

他猛地掄起胳膊，掀倒了圓桌，踹翻了墊腳凳，然後衝到辦公桌旁，將未讀完的檔案、鋼筆、古董鍾全都掃到地板上，一把揪住掛在牆上的三日旗，扯下來，踏在腳下。

遊佐呆呆地站在原地，腦子裡閃過一個詞：瘋子。

牛島總統踩著三日旗，&ldo;呼哧呼哧&rdo;地喘著氣。

&ldo;我是日本共和國總統。&rdo;他低喃著，&ldo;但實際上我是嗎？&rdo;他眼珠上翻，盯著遊佐，&ldo;這總統就算不是我也可以，對不對？&rdo;

&ldo;閣下……&rdo;

&ldo;只要是你能操縱的人，就算不是我也可以，對不對？&rdo;

&ldo;是共和國的國民將您選為總統的，因為您具有領袖應有的魅力。您忘了您是以壓倒性的得票率當選的嗎？相比之下，我的力量簡直不值一提。&rdo;

&ldo;在成為總統之前，我什麼都沒做。不，即便是當上總統之後也是如此。演講也好，政策也好，全都出自你的手筆。而我剛想擺脫你，自力更生的時候，你就給我來這一套。什麼共和國奠基人？這些鬼話能騙誰？&rdo;

&ldo;閣下，請您冷靜。&rdo;

&ldo;但我是總統，誰都不能違抗我。你不可能逼我下臺的，懂嗎？只要我說一句&l;解除你的豁免資格&r;，你就死定了。上下兩院的大部分議員都死定了。我就是有這樣的權力。而將這種力量賦予我的，就是你，遊佐。這種力量不是我自己贏來的。&rdo;

總統的胡言亂語幾乎到了可悲的地步。看來，關於他精神衰弱的流言都是事實。雖然人類不老化病毒接種技術可以讓他的肉體保持年輕，但四十八年的歲月卻可以把一個人從精神上徹底改換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