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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回手，&ldo;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不起對不起……&rdo;

南禾低著頭沒再說話。顧宇自覺冒犯了她，也不敢多言，只好緊緊跟在她身旁，陪伴她走完剩下的夜路。走到甜點屋的門前，南禾遠遠地開啟了遙控的捲簾門。

&ldo;這麼晚了，可能不會有人來了。&rdo;顧宇忍不住說。

&ldo;碰碰運氣吧，&rdo;南禾彎著眼睛一笑，&ldo;再說，明天的食材也要提前準備準備。&rdo;說著，就要轉身進屋。

顧宇看著她，忽然鼓起了很大的勇氣：&ldo;我陪你吧。&rdo;

南禾背對著他停住了腳步。不知為何，清冷的月光好像一下子溫柔起來了。

秦玉送千亭回家的時候，雪下得很大。路邊的路燈壞了，秦玉輕輕扶住千亭的胳膊：&ldo;小心些。&rdo;千亭掙脫開：&ldo;沒關係的，我自己能走。&rdo;

&ldo;那就好。&rdo;秦玉點點頭，語氣很輕快，不帶著任何不高興的情緒。

&ldo;前面就是我家了，就不麻煩你了。&rdo;千亭看了看前面的路，輕聲說。

秦玉笑了：&ldo;千亭，你很沉得住氣。&rdo;

&ldo;什麼？&rdo;千亭有些疑惑地抬起頭。

淡淡的月色把秦玉的臉廓勾勒得分明，他的臉浸在黑暗裡，看不清表情。&ldo;你不是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嗎？&rdo;

千亭笑了笑：&ldo;原本是有，可是後來想了想，也沒什麼好問的。&rdo;

&ldo;哦？&rdo;

&ldo;秦先生信命麼？&rdo;千亭忽然問道。

秦玉沒作聲。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大片的雪花落在衣服上發出的細碎聲音。許久，他說道：&ldo;我不信命。&rdo;

千亭微笑著說：&ldo;從前，我也不信命。後來我遇到了一個人，他告訴我這世界上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先規定好了的。一個人生命的大致軌跡、生老病死，甚至於跟哪個人共度一生，都像是電子產品的出廠設定一樣，一個人既已存在了，他的命運也就設定好，無法改變了。&rdo;

&ldo;你相信他的話？&rdo;秦玉深深地盯著她，彷彿想要看穿她的內心。

&ldo;很荒唐是不是？一開始我也是半信半疑的。&rdo;千亭低頭說著，&ldo;可是且不去爭辯這個理論的真實性，在我相信命運之後，我覺得我過得輕鬆多了。&rdo;

&ldo;是麼？&rdo;秦玉挑挑眉，&ldo;說來聽聽。&rdo;

&ldo;從前我很不快樂，總覺得自己活在灰色的世界裡。那時候心裡塞滿了悲傷、思念，甚至還有仇恨。甚至，&rdo;千亭笑著說，&ldo;有一天我發現，我一個非常非常好的朋友，竟然是致使我父母去世的兇手。&rdo;

秦玉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看著她，靜靜地聽著。

&ldo;我這話，聽上去很大逆不道吧？竟然跟仇人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還能這樣談笑風生地向你講起這件事。&rdo;千亭漸漸斂起笑容，正色地說，&ldo;可是，若是命運安排好的呢？這樣想的時候，就會釋然許多。命運是無法更改的，我的父母也的確已經過世了，可是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很愛他們，也很思念他們，可是人總活在仇恨裡是不行的。&rdo;

秦玉的眼睛忽然顫動了一下。

&ldo;我的爸爸媽媽，一定也希望我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吧？&rdo;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