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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年級第一,我很淡定,唯一心底有點小疙瘩就是無數個並列第一,畢竟期末考試的卷子是教育局統考的,相比較平時的卷子來說偏簡單一些,於是雙百分不說整個年級,就是一個班都可能有好多個,所以我跟陳昊頤不可避免地成了並列第一。
這對我來說,有一種近乎病態的堅持,我只想要與他劃清界限,甚至連別人將我們一處提起都覺得不可容忍,而我不想再一次在他面前處於下風,所以我能做的,只是將人遠遠甩到後頭。
陳昊頤,我永遠不要與你同步而行,並肩而立。
火車站建在城東稍稍偏離市中心的地方,方勁就隨身帶了個一套換洗的衣服,用方勁的話來說就是到南方之後讓爸媽給添一套新的。火車還要半個多小時才開,因為是用軍人票,所以有特殊通道等檢票,外頭的大廳裡擠滿了回家的人。
進通道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熟人,我同桌林瀟瀟,我才知道林瀟瀟不是本城人。
林瀟瀟安靜地站在她爸爸身邊,與大廳喧鬧雜亂的氣氛不同,而林瀟瀟父親正提著幾大袋東西,想了想林瀟瀟平日裡也算個不錯的孩子,我還是過去打個招呼好了。
結果卻多少有點尷尬。沈子嘉護著我從裡面走開的時候,忽然想起,這個年紀的孩子其實就有很強的自尊心了,林瀟瀟或許並不想別人知道她借讀生的身份吧。
放寒假,過年嘍
方勁去了南方,沈子嘉帶著我差不多將整個大院都混熟了,自然也認識了大院裡除我之外的第二個女孩子。
大院可是實打實的軍區大院,住的都是軍人家屬,方勁跟沈子嘉就不用說了,就說是陳昊頤好了,爺爺那一輩也是有名有姓的軍官一級,也就是咱剛搬來小半年的景家例外。當初爸爸被組織上調職到了這裡,可市政府安排的家屬區住房緊張,沒有空房了,而且也考慮到了我的教育問題,就給安排到了軍區大院的這戶人家來了。
不過說句心裡話,撇開這裡也住著陳昊頤叫我覺得不滿之外,能認識沈子嘉跟方勁還是很不錯的一件事。
跟著沈子嘉將大院裡的人混得差不多之後,我認識了梁霄,大院裡原本唯一的女孩子,大我一歲,正在讀小學四年級。其實梁霄的名字我聽過好幾回了,不過方勁說這女孩子不好惹,打起架來給男孩子還狠,加上我為了少遇見陳昊頤,回了大院我不是呆在自己家裡就是去沈子嘉跟方勁哪裡,也少了機會。
梁霄生得漂亮,但屬於黑美人型,用梁霄媽媽的話來說,“我家梁霄從小皮猴子一樣,悶聲不吭,但男孩子會的她一樣都沒差,打小就喜歡在太陽低頭鬧騰,這會兒白不回來了。”但是梁霄自己無所謂,梁霄的五官可以說是極為精緻的,那雙眼尤其漂亮,黑珍珠一般,梁霄話不多,但行事很是幹練,是那種可以叫人信服的人。
一來二往,我倆作為大院裡的兩朵紅花自然是看對眼了,丟下沈子嘉,我跟梁霄膩歪上了,媽媽也喜歡梁霄,經常讓我叫梁霄來家裡玩。
大年三十晚上要放爆竹,那時候還沒有釋出禁燃煙花炮竹,我掐著冰涼的耳垂躲在沈子嘉身後,炮聲響起的時候,我覺得有一種東西在心底真正的重生。
我告訴自己,過年了,景年,你十一歲了。
年初一要拜年,嘿,出乎意料啊,老爸領著我就大院裡轉了一圈,然後我的私房錢就暴漲,看著一床的紅袋子,我忍不住咧嘴,正好被來我家拜年的沈子嘉看見。極不好意思地扯過被子蓋住紅包,我端了媽媽給我準備好的果盒請沈子嘉吃。
沒一會兒梁霄也來了,跟大人們打過招呼,沈子嘉帶著我們出去壓馬路,年初一的街上很熱鬧,媽媽叮囑中午之前要回家吃飯,應過之後,我揣了一個紅包跟上。
炮仗聲中一歲除,我真覺得這樣子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