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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沿著大街小巷沒有目的地走,嚥下包子啃糖人,吃完餛飩喝肉湯,他們將淮城繁華的街市逛了一圈又一圈。
董傳林聽著韓松說他所瞭解的淮城,他記憶往前倒,回憶起幾年前他慌裡慌張沒有頭緒找營生的日子。
那時,韓松也和現在一樣,走過每一條街道都會細細講訴,他依舊耐心細緻,依舊滿懷熱忱。
董傳林忽地笑了,韓松納悶地回頭看,問到笑什麼時,他咧嘴道:「松哥,我好愛你。」
面對突如其來的表白,韓松羞澀地笑笑,手握得更緊了。
帶著大袋鹽花生回帳篷,韓松給董傳林簡單洗漱完便催著他上床睡覺,說等他值完晚班明早兩人一塊兒收拾行李。
董傳林拗不過他,不情不願地答應了。陪他遊街回來還要去工作,工作完成後還想著幫忙收拾行李,真是不把身體健康當回事。
這點執拗勁,一點兒都沒變。
韓松離開後,董傳林闔眼琢磨,怎麼這陣子他總是在回憶從前,總是想起以前與韓松待過的日子,明明他本人就在身旁,還是忍不住地回想往事。
這個謎團沒能得到答案,董傳林就睡著了。
他甚至沒能安穩睡到天亮。
睡夢中,突然響起的鑼鼓聲將董傳林驚醒。他迷糊起身,正巧撞見闖起來的隨從。
帳篷外一片雜亂,一隊隊排列有序的將士們舉著火把往城門方向跑。隨從拉著他,往相反的方向跑。
董傳林有些察覺,問道:「是要打仗了嗎?」
隨從腳步沒停,拉著他一個勁地往前沖,氣憤道:「是,大金國那群卑鄙小人,說好了要和平商談的,結果來個突然襲擊。韓副將讓我帶您去淮城裡面避一會兒。」感覺到他腳步慢下來,隨從急道:「快走!別琢磨了,再晚些想撤都難了。」
董傳林在隨從的生拉硬拽下,來到了淮城裡面的一棟宅子。白天遊街時,他聽韓松說,這是皇上賜給將軍的府邸,可將軍一年之中卻沒幾天的時間能住進去享福,將軍一直鎮守在前線,在與保家衛國的年輕將士們一同鎮守。
喧天的鑼鼓聲從深夜響到黎明,即使躲在安全地帶,百姓們仍然不能安心難以坐穩,生怕城門一破家破人亡。
董傳林也同樣憂心,韓松是昨晚的夜間值守副將,突如其來的進攻會不會讓他措手不及,他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到自己身邊。
沒有答案的等待再次開始,好在他沒有等待多久,便有人來傳話說韓副將來了。欣喜的董傳林只顧著去見人,卻忘了注意傳話人的表情。
董傳林等來的是躺在床上一個傷患,大夫在給他上藥,傷口滲出的鮮血滲透床單,他緊閉著眼,蹙著眉頭,他沒有發覺有人在注視。
凍人的春風順著袖口吹進面板,董傳林渾身涼意,抬腳都變得困難。
他努力想忘掉大夫那句「抓緊時間」,他想說服自己有希望,他想迷惑自己一切都是假象。
韓松的一句悶哼聲將他拉回現實。
「過來。」韓松睜開眼看他,聲音如沙石般粗糙。「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你再走近點,我想好好看看你。」
董傳林往前挪了點,讓他的手能碰上自己的腦袋,淚水不聽使喚地往下掉。
指腹摩挲著他細嫩的眼角,韓松低聲道:「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好。」
「別說話了,閉眼休息!」董傳林大力地擦拭流到臉頰的淚水。
韓松卻笑了,扯著髒兮兮的帶著血跡的臉,「先說會話再睡。」
「有什麼非得要現在說……」董傳林泣不成聲,「你快給我休息,閉嘴!我不准你說,趕緊閉眼!」
「你怎麼跟個姑娘似的,這麼愛哭。」韓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