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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如同作繭自縛,既難受又難堪,心理的魔障總有辦法把人逼到峭崖邊緣,這點姜漪深有體會。
而注意到焉濟宸握緊的雙手,姜漪都沒多想,就鬼使神差地再度靠近。間距拉近直至咫尺,她走到焉濟宸身旁的床沿。
可當她想伸手去碰他時,焉濟宸防備心極強地先睜開了眼。彼此間似有若無觸碰的手,成了對付的引繩。
此刻,動作先於意識做出反應,焉濟宸無意識地狠狠一拽,翻身後用蠻力把姜漪扯到床上,居高臨下壓制性地冷然盯她。
那一秒,每一寸的目光都被懸升裹覆的極度敏感無邊充斥,他驟變粗重的氣息都不由分說地沉降在她身上。
有質疑,有審視,但更多的,是極端排斥。
暗光環境裡的那雙漆眸,藏匿著難以言喻的威懾,企圖彷彿是一秒欲將佔據領地的敵手瘋狂侵吞,是姜漪從沒見過的可怕模樣。
她背脊發僵,從頭到腳都無止境地騰著寒意。毫無屏障的四目對視,她清晰聽到了焉濟宸憤怒逼問的話:「誰允許你進來的?」
姜漪呼吸難暢,想平靜回答,卻發現自己根本沒那定力,只好把話壓到最簡單的兩字:「吃飯。」
焉濟宸沒搭理她話,迅速起身,單手把她又甩下床,也沒管她磕到床沿的膝蓋,冷聲說:「滾出去。」
等到姜漪走到房間門口,他才又補了句:「別讓我再在這個房間看見你。」
……
彼時,姜漪閉了閉眼,滿腦徘徊的無不是那天鬧出的畫面。
雖然她後面觀察到焉濟宸做噩夢的頻率不低,但他從不透露他過往的經歷,姜漪至今都對他一無所知,根本做不到被罵了還能好心理解,嘗試感同身受。
這種蠢事,做了不僅徒勞,還毫無意義。誰能沒點過去,他可輪不到她來關心。
就在姜漪縮回手,想直接轉身離開的時候,房間裡隱約難辨地傳來說話的聲音,間斷不停地,持續著。
她皺眉停下腳步,沒凝神就在寂靜的環境裡捕捉到了那唯獨的一絲異樣,看似低微無助,卻難言的暴戾無端。
姜漪停在原地好一會,才發覺這發展的確是不對勁。
內心的繁複情緒交織不斷,她煩躁地深吸了口氣,不想攤事地又折返了回去,按了下門,被反鎖了。
姜漪從書房櫥櫃裡找出房間的備用鑰匙,動作利落地開了焉濟宸的房間門,推門走近,迎面襲來的是寡淡待消的絲縷煙味。
她手揮了兩下,徑直走進去,沒等入目心中設想的情景,焉濟宸虛脫到仿若失魂的模樣先逼入眼簾,眉目鎖住,雙拳攥緊,呼吸粗重到鮮明聽聞。
這樣,顯然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姜漪沒什麼處理經驗,疾步先轉去洗手間,用溫水濕了塊毛巾,再倒好溫水走近到床邊。她把摔在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隨手放在床頭。
接下來,沒等她用毛巾替他把額間的汗擦去,焉濟宸就先被那細微的動靜吵醒了,還是一如既往那句如上冰封的話:「滾出去。」
姜漪就著站對的高度,一動沒動,只低頭看他。
這會,焉濟宸的心情跌至谷底,極差無比。
他根本沒耐心和她說廢話,不知是想到什麼,情緒似乎瀕臨崩潰,沖她抬高音量:「我叫你滾出去。」
「放你自生自滅嗎?」姜漪看多了,早不怕他這種恐嚇。
焉濟宸抬眼盯上她的那一秒,眸底仿若早被蓄意縱了火,熊熊燃燒,妄圖將周圍這所有不切實際的虛幻都一把乾柴烈火統統燒盡。
他連多一句警告都吝嗇,根本沒等下一句問話的誕生,就單手扯過姜漪手裡的毛巾,扔在地上。
隨即抬手放肆的猛拽,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