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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瑩瑩後知後覺地想，這樣吃飯的賣相可不好，趕緊低下頭去。

司芃端起碗喝湯，餘光瞟過，平頭男子朝她們這一桌走過來。倘若說孫瑩瑩大多數時候都帶點風塵味，剛才好奇地打量人那一幕，算是難得的少女氣。

&ldo;小林，下課了啊。&rdo;平頭男子人未到，聲先至。

小林老師只得站起身來：&ldo;丁總，你好。&rdo;

&ldo;有朋友啊，這兩位是……&rdo;

小林介紹：&ldo;這是兩位社會愛心人士，今天來院裡幫我忙，這是孫瑩瑩，這是司芃。瑩瑩，司芃，這是威克運動的丁總。他給我們院裡捐了好多的體育器材和裝置，還把遊樂場和操場翻新了，是個慈善家。&rdo;

丁總搖手：&ldo;慈善家過了，過了，捐過幾千萬幾個億的才能說是慈善家。我這才捐百來萬的，都不算。&rdo;

一聽都捐百來萬，孫瑩瑩的眼睛亮了，立馬站起身來和丁總握手：&ldo;做慈善哪還分錢多錢少呢，丁總。那我們這樣空手來的，就幫忙帶帶孩子搞搞衛生，還免費吃了頓飯回去的，那都不叫愛心呢。&rdo;

院長也跟過來說：&ldo;孫小姐說得真好，慈善無國界，慈善也無能力大小，是心意，都是心意。&rdo;

這位丁總笑呵呵道：&ldo;受教受教。&rdo;又轉身朝院長說，&ldo;這小孫牙尖嘴利，說得真好。&rdo;

認識不過三秒，小孫都喚上了。他掏出名片，遞到孫瑩瑩司芃二人跟前：&ldo;鄙姓丁，丁國聰。既然大家都做慈善，也是有緣人，相互認識下。&rdo;

孫瑩瑩接過名片一看：&ldo;丁總，現在誰還發名片哎。我們年輕人都掃二維碼了。&rdo;

丁國聰連連點頭：&ldo;是，是，年紀大了，都趕不上時代了。&rdo;

司芃沉默著坐下來，孫瑩瑩笑眯眯地把手機遞出去。

傍晚時分出了福利院的大門，孫瑩瑩心情難得地明快，不，比以往更明快。以往只是見到許多不如意的人生，散播一點可憐的愛心，生出來的愉悅感。今天她離她的人生目標又近了一些。

&ldo;起碼得有個幾千萬的資產，才能捐個百來萬不當回事吧。而且願意做慈善，做這種小慈善，說明人真的不差啊。&rdo;她拿出名片來看，&ldo;這個logo看上去好熟悉。哎呀，我想起來了，我們去爬靈芝山，半山腰裡看見的那棟樓，十幾層高的，外牆上懸著的不就是這個嘛。&rdo;她開心且慎重地把名片放回包裡，&ldo;得想個辦法和丁老闆見見面。&rdo;

冬日天陰得早。出來時尚見落日，走了沒二十分鐘，朝遠處的街道望，已是灰濛濛一片。這些雜亂無序的建築和街道，只有不那麼清晰明瞭的時候，才有那麼丁點美感。

司芃說：&ldo;他那年紀，都可以做你爸了。&rdo;

孫瑩瑩白她一眼：&ldo;老點怎麼了?四五十歲我都嫌年輕，七八十歲最好，一結婚甜言蜜語哄著，每天爬爬山跳跳舞，怎麼情趣怎麼來，不出三年肯定得翹辮子。&rdo;

&ldo;這麼毒?&rdo;司芃勾勾手指，示意孫瑩瑩從包裡拿出煙和打火機，點菸後再遞迴去。

孫瑩瑩瞅她一眼：&ldo;搞得我是你的小跟班似的。&rdo;

司芃沒有回話，低頭走在前面。孫瑩瑩已習慣她話這麼少，自顧自地說：&ldo;真別說，除了瘦點高點，戴著帽子抽起煙來，真像個大哥。&rdo;她想起一事來，&ldo;丁老闆該不會誤會我和你是一對了吧。糟了，我問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