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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月光下巫妖金色的眼睛彷彿折射成為透明的石頭，盯著目不轉睛。

巫妖訝然：&ldo;我以為你是想好好看好去哪裡玩。&rdo;

蕭偃道：&ldo;你如今都能出宮了，還能施展這許多法術，若是能讓你恢復更多的實力，你就更自由了吧，不必像我一樣被關在宮裡。&rdo;

他伸手倒了一杯桂花稠酒：&ldo;你能喝嗎?&rdo;

巫妖沒說什麼，走過來坐下來：&ldo;假如你希望有人陪的話‐‐不過孩子應該少喝點酒。&rdo;

蕭偃垂著睫毛：&ldo;普通人家，十五歲已當門立戶，成家立業了。&rdo;

巫妖沉思了一會兒道：&ldo;是，你們這裡的壽命比起我們大陸，短暫得不可思議。&rdo;他所在的高魔法位面，壽命最短的人類，平均壽命也在百年左右，若是修習了魔法，或是供職於教會，超過百歲比比皆是，而精靈、人魚等等種族，壽命更長許多，十四五歲的少年，在他們那個世界，還是在學院裡學習修行的歲數。

但這個世界，據他觀察，平均壽命只在四五十，人生七十已是古來稀，孩子們出生便馬不停蹄地長大，七八歲的孩子已承擔家裡勞務，十多歲已算是家裡的壯勞力，又該早早議親，成婚，生下繼承人，四十歲便已自稱老翁，因此流傳的文學裡，許許多多都在感懷時光荏苒，壯志未酬，不是&ldo;塞上長城空自許，鏡中衰鬢已先斑&rdo;，就是&ldo;白頭搔更短&rdo;。

蕭偃忍不住一笑：&ldo;我們的一生太短吧?猶如蚍蜉，短暫之極。&rdo;

巫妖認真道：&ldo;前日聽你的太傅教你一首詩&l;白髮戴花君莫笑&r;，我以為這作者已是老翁，寫的詩也確實自稱醉翁，結果一看寫那詩之時，也不過四十二歲。&rdo;

四十二歲的聖騎士和魔法師，都是正當華年，戰場上精力最充沛的戰士和主力，應當站在最前面最危險的地方。

巫妖伸手將那瓷做的小小酒杯拿了起來，看著裡頭乳白色的稠酒，上頭點點桂花。

蕭偃問他：&ldo;你們那個世界的酒有什麼種類呢?&rdo;

巫妖有問必答：&ldo;我們的酒杯大多了，酒的種類很多，比如矮人的麥芽酒，精靈的香草酒、橡果酒、石榴酒，人魚的蜜糖酒、魔魚酒，教會慶典上的蛋奶酒，還有貴族們喜歡的櫻桃酒，仙人掌酒。

他飲了一口，準確品嘗出這是這大陸的特產，米釀成的酒，酸甜可口，酒精含量近乎沒有，桂花的香氣留在嘴邊。

他看蕭偃拿了酒杯起來要喝酒，他伸了骨指過去覆在酒杯上：&ldo;等等。&rdo;

蕭偃睜開眼睛看著他，巫妖原本金黃色的眼眸在燭光下變得柔軟，甚至彷彿還帶了點笑意：&ldo;好了。&rdo;他挪開了骨掌。

蕭偃感覺到手裡酒杯變得冰涼，低頭看稠酒裡頭有透明的冰塊，搖一搖冰塊撞擊瓷杯壁，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巫妖解釋著：&ldo;這樣口感會更好，不過你只能喝一杯。&rdo;

蕭偃彎了彎眼睛，小小喝了一口，果然酸甜的酒變得冰涼爽口，真好喝。蕭偃認認真真將那杯酒喝完，又忍不住倒了一杯，三杯酒下去，他的臉頰透出了些粉色，高臺上的演出也換了個琴師在悠悠彈著琴。

他一口氣喝了三杯酒，正想開口要和巫妖說話，卻見一陣風飄過，跟前的巫妖消失了。

他一怔，卻已明白，抬頭去看外面的簾子，小二卻面帶猶疑尷尬地走了進來，陪笑著問他：&ldo;公子，這個包間之前訂的客人，衛公子，是安國公府上的少公子，他是我們酒樓的老顧客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