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化骨蛇王(第1/2 頁)
所謂的“嗅風摘金手”實際上是舊時候土夫子、地老鼠一脈撈偏門的看家本事。 說得好聽點,還能給封個前朝的官銜“摸金校尉”。說得難聽點,無非是些個鑿穴、順物件的盜墓賊。舊社會對於文物珍寶看得沒有如今這麼寶貴,大部分山溝溝裡的百姓人家,多多少少都會些個挖墳掘墓的道道。白天下地種田,夜裡上山尋寶,算不得是什麼了不起的本事。 所謂“嗅風”,就是透過自己的一顆血肉鼻子,分辨泥土或者空氣當中那些若有若無的金氣、寶氣,以此來尋找墓口的大致去向。前面也說了,這種本事只能尋出個大致方位,投機的成分佔了一大半,說白了就是“蒙”。 更何況這種所謂“嗅風”的本事,要在已經確定好墓穴的準確位置以後再分辨坑道入口的方位,能被用到的機率可說是微乎其微。但像是趙友忠這種隔著八百里開外就能聞著寶氣的說法,除非真是生了一副狗鼻子,否則落到那群地老鼠裡頭,不被人笑話死也得讓人給罵死。 梁布泉從小沒爹沒孃,這是個認錢不要命的主。沒辦法,也是給餓怕了、窮怕了,哪怕只有一線賺錢的希望,他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甘願試上一試。 可雖說是願意試試,那也不妨礙他在嘴裡絮叨。話裡頭的大概意思,也無外呼是埋怨那半瞎老漢趙友忠連自己乾兒子都騙,這趟進了深山老林裡頭,如若真的撲了個空,到時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再沒了騙人大餅的門路,到時候該咋辦之類的言語。 旱道上的流民零零散散,倆人悶頭鑽進老林子裡也沒多少人會特別在意。 許是進了老林子,再無旁人了,趙友忠更能甩開了腮幫子撒著歡的吹牛。他說這“嗅風”的本事絕對沒有那群地老鼠口裡的“尋嶺分金”那麼簡單。 “嗅風這一門,打三歲看起,就要開始訓練鼻子。而且單單訓練鼻子不算完,中間還要輔以學習堪輿星象之術加以鞏固。那幫地老鼠,說破大天也無外呼是一群由尋常老百姓組織起來的散兵遊勇,用鼻子尋墓探穴這種活計,牽條狗來聞一聞都算是齊活,哪裡用得著嗅風?那完全是大炮打家雀,大材小用! 嗅風之術可以用作尋嶺分金不假,但是所謂尋嶺,尋的是江河氣運,山嶺龍脈;所謂的分金,分的是金石珠寶,野礦仙草。如若把嶺子給盡數當成了墓穴,金子給盡數當成了墓葬,那是妥妥的糟蹋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 按說當年大清的司天臺上,還當真是有高人可以透過星辰移位等堪輿之術尋找礦脈珠寶的所在,歷朝歷代也的確會將星辰天官視為皇家必讀的帝王之術。趙友忠所說的話倒是不假,可他為什麼會明白這“嗅風”的內涵之秘,此番咱們先按下不表。 單說這一老一少在深山老林裡頭踽踽穿行,一路上樹大參天,幽暗深邃,再加之半人來高的灌木叢裡,走獸飛禽時時竄躍,弄出來的窸窸窣窣的異響,難免讓人頭皮發麻。 趙友忠原本就是個睜眼瞎,對此他倒也不甚在意。可是梁布泉是個心明眼亮的壯小夥子,深陷這鬼氣森森的老林子深處,說自己不害怕,那絕對是吹牛。 他一手握著趙友忠的要飯竿子,一手捏著根胳膊粗的大木棒子在前頭如臨大敵般地探路,幾次三番想要和後面的老瞎子搭話,但是反觀趙友忠三步一嗅,兩步一聞,時不時地還得停下來扣一塊土,就偏偏沒有搭理梁布泉的意思。 梁布泉心裡就想了,這得是多大一塊寶,才能讓他那半瞎的乾爹聞得這麼仔細? 說來也怪,從打他進了趙友忠的家門起,這半瞎的老漢就成天到晚讓他用各種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甚至是鐵塊石頭訓練鼻子。按說自己經此訓練,就算不能對那個“嗅風”的本事大徹大悟,但至少也能聞出點什麼與眾不同的氣息吧?怎奈這林子裡除了草香就是水汽,所謂的珠寶金氣,他怎麼就半點都嗅不出來? 這邊梁布泉剛要開口發問,怎料趙友忠竟先他一步驚叫出聲,一把扔掉了手裡的要飯竿子大叫道:“就他媽知道不對勁,把棍子扔了,快點上樹!” 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吼得梁布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