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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岑岑朝著他湊上去,不會只讓他彎腰,她也會踮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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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燃帶著紀念回了北垣,蔣岑岑繼續留在劇組拍戲。
她想, 等回到北垣,也到夏天了。
蔣天予來東莞出差,送了很多蔣岑岑喜歡吃的,以及奢侈品珠寶,大牌衣服,還有一張銀行卡。
2010年,他們家的高利貸欠款清零,蔣天予半輩子的心血都折了進去,卻還是不死心,想出人頭地,再折騰,李芸提了離婚。
再之後,蔣天予成立了一家房地產公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的教訓讓他長了記性,這七年,還算是小有成就。當然,這也有他女兒的明星效應,即便蔣岑岑沒有出面,但蔣天予和她的關係,外界人盡皆知。
他二婚的老婆是個年輕的女人,蔣岑岑直覺自己叫她姐姐都不為過。
蔣岑岑回到酒店,看到蔣天予在等她,輕蹙起眉,語氣冷清,說不上是討厭,卻是毫不掩飾的冷漠,「這些,我都不需要,我買的起,你拿回去,給她吧。」
「岑岑——」
歲月在蔣天予的身上留下痕跡,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他笑著朝蔣岑岑喊了聲。
小朱之前見到蔣天予,一開始不知道他們父女之間的關係劍拔弩張,還一直說,蔣天予年輕的時候一定很帥,蔣岑岑長得和他有六分像,長得這麼漂亮,也是因為有蔣天予這麼帥氣的爸爸。
是,他們是父女,彼此之間的聯絡是天生的。
「這些是爸爸特意給你買的,我只是想關心你。」
蔣天予活到這個歲數,眼前站著光鮮亮麗的蔣岑岑,看她長成自己的驕傲,卻冷漠地看著他,直覺內心捲起無盡的後悔。
「關心我?」
蔣岑岑忽然笑了起來,只是眼底露出譏諷,「遲了。」
蔣岑岑將桌上的東西通通扔出去,丟給蔣天予,「從那幫要債的人來的時候,你扔下我和我媽的時候,我們父女也真的只剩下血緣關係了。」
蔣岑岑永遠不會忘記身處逆境絕境中的時候,他們竊竊私語,說她和她媽媽的騷話,那種恐懼到現在仍然令她頭皮發麻。溺過水的人,從此怕水。
如果不是舅舅李達贖回她們,她想,她會死在那兒的。
從前,她的家庭好像也幸福過,起碼在蔣天予沒有將家底都賠進去之前,哪怕他們夫妻相敬如賓,也算是其樂融融。直到有一天,她的世界好像是顛倒了,她生活在一個看似完整的家庭,每天卻處在水生火熱中,那些爭吵,彼此的怨恨,無休無止的灌進她的腦海中。
受夠了。
當一個變態的媽媽都可以指責她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她多難過。
後來,陸陸續續傳來鄰居的風言風語。
開始,她討厭那些多嘴多舌的人,久而久之,她就知道了,他們說的都是對的。
她那些難以啟齒的難過,遠遠要比任何人想到的還要深邃,黑暗。
那些深刻地刻在骨子裡的東西,讓她即便站在閃耀星光中,仍然藏在最深處,無法擺脫。
她曾經有過一個最喪氣的想法,「如果生我是來讓我來還債的,那永遠別生我了。」
可她又覺得,人活著,總不能白活一次。
「我一會兒還有工作,走了。」
蔣岑岑在這裡,非常不自在,她冷了聲,凝望著弓著腰背的蔣天予,他或許是該後悔的,能讓一個人良心發現,陷入後悔的情緒,是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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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你》節目完結篇播放之後,蔣岑岑的戲殺青,她回到北垣市的第一件事就是,發布了一條微博,公佈她和紀燃的戀情。
「相隔十四年的再次交手,他不是我的第二次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