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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凌煙是被鍾易笙叫醒的，她睜眼睜得吃力。

手機有新資訊，銀行卡有人轉帳進入，不多不少，正好是昨天生日宴會演出費的金額。

她不似往常那般興奮，只看了一眼。

凌煙&ldo;啪嗒&rdo;扣下手機。

仰躺在床上，隨後又認命一般地爬起。

&ldo;鍾易笙，你有什麼辦法能迅速消腫嗎？&rdo;凌煙揉著眼睛問。

&ldo;你哪……&rdo;鍾易笙沒把話說完。

凌煙眼睛很腫，腫的只剩下一條縫了，&ldo;我眼睛不知道怎麼了，一醒來就這樣。&rdo;

鍾易笙也沒點破她，說：&ldo;我給你煮幾個雞蛋，你用雞蛋揉眼睛，等下我再去市區買個熱敷眼罩給你，行吧？&rdo;

&ldo;嗯，老了，眼睛毛病多。&rdo;

桌上有幾支沒燃盡的香菸，剩了一大截。

鍾易笙把它掃進垃圾桶，&ldo;你抽那麼多煙，嗓子受得了？晚上還得唱歌。&rdo;

凌煙揉揉眉心：&ldo;沒問題，只要不上火其他都沒影響。&rdo;

&ldo;誰欺負你了？陳靳？&rdo;鍾易笙忍不住問，&ldo;你換下來的衣服，全粘著蛋糕，他把蛋糕砸你身上了？&rdo;

凌煙擠了牙膏，&ldo;不是他，某條仗勢欺人的狗而已。&rdo;

他給她一顆甜棗，又打她一巴掌，把她拍回了原地，拍醒了她。

她不要臉的麼。

鏡子裡的人眼皮腫，唇色淡，一副落魄樣。

還好此前她生活富裕前，除音樂之外，愛好多，其中一項便是購物，囤的護膚品後她苟延殘喘個幾年了。

&ldo;你跟我說說是誰？那人要是沒理由打人，你帶我去。&rdo;鍾易笙說，&ldo;我幫你上。&rdo;

鍾易笙身手了得，生平最看不慣欺負人的勾當。

凌煙笑了，眼睛成了一條縫，&ldo;我可捨不得你坐牢。&rdo;

晚上，凌煙眼睛消腫了，她調整狀態的能力一流。

她今天化了溫柔系妝容，口紅色號偏柔和，一反平時的風格，柔化了冷艷的五官。

燈光下，卻是一如既往的奪目，換了一襲優雅長裙，氣質有略微的變化。

她唱情歌，表情深情陶醉，聽眾由不得自己，她那帶著點菸嗓的音色，容易讓人沉淪。

「你扶樓閣 彈一曲青澀

念及昨夜 那場翻雲覆雨的落寞

你說苦難生活命也難逃折磨」

‐‐《姬和不如》

臺上，她把歌嵌入人心裡，一字一句。

臺下，她一掃臺上的深情，喝酒玩笑，不願做那曲中人。

中場休息。

吧檯，她隨便挑了個位置，調酒師按照她的口味，挑了一杯雞尾酒，她端著酒杯，翹著長腿，眉目間難掩風情。

搭訕的人不少，她禮貌性地搭理，沒有久聊的心思。

&ldo;凌煙，你今天狀態不錯啊。&rdo;項佐晃著辮子，走過來。&ldo;遇上什麼好事了，說來聽聽。&rdo;

自從項佐目睹地下車庫那一幕後，認定她和陳靳關係不同尋常，對她態度亦有所不同，無形之中把她放在了一個……

微妙的位置。

凌煙輕晃酒杯，&ldo;泡了個帥哥，器大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