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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
他默不作聲把花的名字記下,目光看向前方。他們提前到了茶樓, 崔檸獨自坐在雅間等林至鳴到來的時候,也查了下法國香水花。看清圖片, 他發現這花還有點眼熟。
繼而點開朋友圈, 崔檸找到眼熟的原因了。
他之前加了曲媽的微信,昨天曲媽發了一條朋友圈,圖片上跟曲媽合影的花正是法國香水,他昨天還點讚留言了。
曲媽的朋友圈發的是俄語, 崔檸昨天因為太忙,只點讚、留言誇花好看,並沒有去看那句俄語是什麼意思。
他將俄語複製下來,用翻譯軟體一翻譯,發現了貓膩。
雖然網上翻譯翻的不準確,但崔檸還是看懂了, 這花是周望卓送的。
周望卓特意送花給曲媽做什麼?
花語還那麼曖昧。
明顯不懷好意, 肯定是打著送曲媽花的由頭, 實則給曲鬱山看的。
獨愛你一人?
呵,用得著他一個外人來愛?
崔檸牙齒輕輕一咬,陰翳在眼底翻湧之際, 茶樓雅間的竹門被推開。
進來的人是林至鳴。
林至鳴獨身前來,看到站起來的崔檸,頷首道:「坐著吧,不用那麼客氣。」
他說完自己落座, 眼神在崔檸臉上定定看了好一會,才笑著說:「上次公開課,我覺得你對金融這一塊還是下了功夫,你應該今年才大一,對不對?」
崔檸禮貌點頭,「是。」
「大一能有你現在這個樣子很不錯,你很多大四的師兄師姐們都未必能有你懂得多,冒昧問一句,你父母也是從事這個行業的嗎?」林至鳴又問。
提及父母,崔檸的臉色不由冷了冷,但對方是他一直想拜的老師,所以還是答了,「我沒有父親,母親已經去世了,我母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跟金融並無相關。」
「抱歉。」林至鳴說完這句話後變得沉默,像是在思考什麼。崔檸此時察覺出不對勁,林至鳴明顯不像是對他本人感興趣,更像是對他父母感興趣。
難道林至鳴也認識周家的人?
正在崔檸揣測的時候,林至鳴終於開口。
「其實我約你出來,是想問問你母親的事情,請問你母親的真名是不是叫做崔明佳?」林至鳴在說這段話的時候,神情是肉眼可見的小心翼翼,甚至呼吸都放輕。
一個在商界浸淫多年的男人用這樣謹慎的語氣,向一個比自己年齡小上幾輪的男生問問題。
林至鳴對這個問題的重視可見一斑。
崔檸聽及自己母親的真名,心裡的不對勁感更重。其實在他的生父身份浮出水面前,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叫崔明佳,這些年他母親一直用的是另外的名字。
「你認識我母親?」崔檸問。
林至鳴反應過來崔檸是承認了名字,又是一陣沉默,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重新開口道:「明佳是我研究生時期的女朋友,抱歉,我應該換個說辭,我跟你母親曾是男女朋友的關係,雖然我們還沒到見父母的那一步,不過我已經認定她是我的未來一半,可你母親突然要跟我分手,再然後,她的死訊從國外傳來。」
在死訊傳來之前,林至鳴還收到崔明佳寄來的一封信。信紙上是他熟悉的花體鋼筆字,紙上有著淡淡的香味。
崔明佳在信上跟他說抱歉,說如果有來生,她再嫁給他,除此之外,還在信上說不要找她,也不要去找她的父母,好聚好散。
林至鳴並沒有守約,在崔明佳死訊傳到國內,他親自去了出事的地方,在專家都認為崔明佳凶多吉少的時候,他還是固執地繼續在那一片荒蕪的、隨時都有野獸出沒的地方找崔明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