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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虛弱,但眼尾難掩媚色。
「姐」溫澤無可奈何的喚了她一聲,卻突然想起什麼,難以置通道:「你,該不會?!」
她嬌懶的倚在那裡:「這宸宮裡除了你之外,那唯一的男人是誰你不知道嗎?」她神智稍稍恢復便猜出那人身份,頓覺驚異。
暗夜之中並非伸手不見五指,她自然能看見他穿著那身月華錦袍,除卻君身三重雪,天下誰人配白衣,他最喜歡的顏色便是月白。
溫澤身上往日的溫潤瞬間不見,整個人狠戾凜然:「他與我成家的血海深仇,難道你都忘了嗎?」
「我沒有忘!不能忘,也不敢忘!」自她復生之後,他成家一百二十六口的亡魂夜夜在她夢中啼哭哀嚎,她沒有一夜是能安枕的。
「那你還……」溫澤有些恨鐵不成鋼。
她知道她做的那些糊塗事,他是真龍天子,自有漫天神佛庇佑,她化身厲鬼向其索命,卻根本無法靠近他,三丈之外她就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
好容易魂化子規,那晚她趁著宮人一時不備,悄悄的飛進正陽宮,看著他如玉的面龐,她發誓她那一瞬間真的想要動手。
她聽見他在睡夢中聽見他喚她的名字:「阿嫵,阿嫵」
好吧,她甚至分不清楚他低聲喚的是「阿嫵」還是「阿汝」,微微失神的那一瞬間,她就喪失了下手的最好機會。
「就那樣讓他死,太便宜他了……」
她那天雖然被扣在未央殿,但她聽說聖旨到成王府的時候,父王母妃連帶府中精兵一直負隅反抗,誓死不降。
最終成王謀逆案連審都未審,財產充公,一干人等全部就地處決,一個不留。
她哭,哭到眼睛紅腫,哭到他厭煩,綾羅綢緞,珍寶奇玩水一樣的流進了未央殿,她卻將布匹撕了,奇玩摔了,珍珠一顆顆的踩在腳下,但他無論如何都不讓她出宮,撕鬧不止。
酉時三刻,長寧宮。
夕陽掙扎盡最後一絲的餘暉,宸宮被夜幕所籠罩,小廚房裡文火燉了許久的滋補品,被凝貴妃身邊的霜雪送進了寢宮。
「娘娘,這寧國侯府進獻的補藥當真神奇,這藥羹娘娘不過用了三日,氣色已見大好了。」
蕭凝裳用帕子沾了沾嘴角,眉眼也是欣喜:「陛下求仙重道,以求益壽延年,本宮自然也不能落下。」
更何況她近來少眠多思,神思倦怠,更覺眼角細紋叢生,日日不得不以牛乳攪入蛋清敷面。
文武百官知她得寵,自然是想方設法討她歡心,各種滋補聖品變著花樣的進了她的長寧宮。
那補藥有益氣養血之功,只是蕭凝裳不過二十二歲,太醫院唯恐她年紀太輕,虛不受補,也曾幾番進言。
凝貴妃駐顏心切,這回是讓人重金遍尋名醫,在宮外開好的方子。
「三年前的禍事,本宮定不會再重蹈覆轍!」她暗自發狠,指上蔻丹嫣紅如血,深深扣進掌心。
三年前,謝宵微服江南視察河運,整頓吏治,於藕花深處得遇一佳人,天真爛漫,容顏俏麗。
傳聞該女有傾城之貌,帝深愛之,於君同返帝都,得封昭儀,一時寵冠六宮,風頭之盛甚至超過了凝貴妃。
蘇昭儀得寵不過數月,就突然傳出暴斃的訊息,謝宵傷心欲絕,罷朝數日。
有人說蘇昭儀身死之後,景帝黯然神傷,數日水米未盡,閉宮不出,最後是凝貴妃一天一夜不眠不休長跪正陽宮外,這才感動了陛下。
被冷落一時的凝貴妃,與陛下重修舊好,更得寵幸,久而久之那位蘇昭儀便不大被人提起了。
自古色衰日,愛去時,哪怕蕭凝裳身為寵妃,極得陛下愛重,都不得不未雨綢繆,時刻憂患。
正如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