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頁)
他就是喜歡這種熱熱鬧鬧的場合,只是和傅奕行結婚以後就再也沒來過了。
此時興頭上來,來者不拒地喝了好兩杯。
可能是喝酒喝多了,謝長樂感覺到有些燥熱,抬手挑開兩枚紐扣,一截精緻的鎖骨隱約可見。他靠在椅子靠背上,臉頰上浮現一層淺淺的紅,看人時帶著一股漫不經心。
其他人也都喝高了,忘記了成年人的理智和體面,鬼哭狼嚎地攪和在了一塊。
只是沒人敢來鬧謝長樂。
謝長樂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角落,自飲自樂。
正要滿上第二杯,許臻期期艾艾地湊了過來:「謝長樂,我這麼多年都在國外,不知道你家有什麼變故,如果有難處,我會盡力幫忙的。」
謝長樂側過頭,微微眯眼打量著這位許久不見的高中同學。
他高中讀的是貴族學校的貴族班,班裡都是一些混日子拿學歷的富二代,這位許臻家中條件不錯,也挺會讀書的,帶著一副眼鏡,大家都喊他書呆子。
許臻有些坐立難安。
謝長樂看出這位高中同學是真心想幫他,而不是來看熱鬧的,於是笑了起來:「沒事,都過去了。」他抓了抓頭髮,「挺複雜的,就是知道我其實是謝家收養來的,當時心理落差太大,做出了很多傻事。」
「挺傻的。」謝長樂押了一口酒,苦澀的酒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不提了。」
謝家是個富貴人家。
當年親兒子走丟了,為了安撫謝母,於是又收養了一個謝長樂。
謝長樂無憂無慮地活到十八歲,高考前夕知道了真相,那時候謝家找回了正主,為了不礙著正主的眼睛,要趕他走。
一夕之間,幻象破碎。
謝長樂為了挽回,做了很多傻事——包括代表謝家和傅奕行結婚。這是他選的路,若不是得知了原著的劇情,還要一直走下去。
或許知道死期的人總會格外豁達,謝長樂本來還有些不甘,現在已經全部都無所謂了。
活著比什麼都好。
許臻手足無措:「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謝長樂拍了拍他的肩膀,貼心地轉移了話題:「真沒事。」
小小的角落頓時一片安靜。
謝長樂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四周,在酒精的衝擊下,他突發奇想:「這舞池挺空的,有點不太好。」
許臻立即說:「我這就去找人過來跳舞暖暖場。」
謝長樂一把把人拉住:「哎,不用。我來。」
許臻:「啊?」
直到謝長樂朝著舞臺走去,他才明白過來,謝長樂說的「我來」,不是我來找人跳舞,而是我去跳舞。
這是謝長樂做得出來的事情。
當年,他是最肆意的那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
可許臻一想到他都結婚了,結婚物件還是公認最古板的傅奕行,再做這些事就有點不合時宜了,連忙去追:「長樂——」
可是就一個錯眼的功夫,謝長樂已經來到了舞臺邊上,他手撐在舞臺邊緣,一個翻身,穩穩地站了上去。
酒吧裡的人早就已經見慣不慣了,別說即興跳舞了,喝多了當場果奔的都有,十分配合地給換了一首激情的曲調。
舞臺上方燈光旋轉,流淌下一片明晝。
謝長樂站在其中,身姿挺拔秀麗,後背至肩膀延展出鳳凰的尾翼。
臺下一片叫好聲和吹哨聲。
謝長樂已是微醺,在音樂的催化下,手指從嘴唇一直流淌到喉結,盤旋了一圈後,輕佻地解開了下方的扣子。肌膚在燈光下呈現出透明的光澤,就像是被撒了一層碎金。
他知道這是不合時宜的事,如果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