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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奕行頓了一下。
謝長樂生怕他看出什麼端倪,說:「我的衣服,有什麼好看的?」
傅奕行彎腰撿了起來。
一件亞麻襯衫。
確實是謝長樂平時穿的顏色,傅奕行沒有刻意留意,但謝長樂三年來都一直穿著淺色淡雅的衣服。
傅奕行正要放回去,助理狗腿地接了過去:「傅總,我來我來。」
傅奕行鬆開了手。
助理將襯衫仔細疊好。
謝長樂以為沒什麼事了,正想著打發這兩個不速之客走,突然聽見助理「誒」了一聲:「夫人,這好像不是你的尺碼啊?」
平日裡,逢年過節給謝長樂挑禮物的都是助理,那些品牌上新品了,也是助理第一時間送到傅宅的。
所以,助理閉著眼睛都能知道謝長樂的尺碼,而手上的這一件,明顯對不上。尺碼偏大了。
助理拎著襯衫。
謝長樂看著助理。
傅奕行抬眼在兩人之間徘徊了一圈。
場面一時間有點尷尬。
還好謝長樂隨機應變,咳嗽了一聲:「應該是拿錯了。」
助理:「拿錯了?那其他的我看也……」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一件拿錯有可能。
兩件、三件都錯了,那可能是有貓膩。
但助理覺得,自己身為外人,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較好。於是他靜靜地放下了衣服,靜靜地退出了房間,爭取保住一條小命。
咔噠。
房門被輕輕合攏。
謝長樂靠在了沙發上,抬起右腿搭在了左腿上。
傅奕行坐在了對面,相比與謝長樂的沒有正形,就算在這麼私人的空間裡,依舊是正襟危坐。
房間裡突然沉默了片刻。
傅奕行開口:「什麼時候回家?」
謝長樂:「哈?」
回家?
是回傅宅嗎?他回去做什麼,繼續貼冷臉嗎?
不好意思,他可沒這個受虐的怪癖。
沒等到回答,傅奕行不錯眼地盯著謝長樂。
頂上的水晶吊燈折射的光芒落在謝長樂的身上,他側過臉,肌膚白的近乎透明。
他不再留著半長的黑髮,而是剪短了,將五官的特色完全的突顯了出來,鼻樑挺翹、嘴唇柔軟殷紅,再一雙杏眼水光瀲灩。只是輕輕看一眼,卻好像是在欲語還休。
傅奕行感覺到了一絲陌生,當夜在酒吧他就有這種感覺。但當時他還以為是酒精的作用,可現在看來……並不是。
面前這人還是謝長樂,卻莫名地讓人感覺換了一個人。
傅奕行有些不適。
他消除不適的方法就是將一切都掰回原點,他的視線落在了謝長樂的頭頂,不容拒絕地說:「回去之前,把頭髮染回去。」
雖然只是一撮挑染的暗綠,在室內都不明顯,但在傅奕行的眼中已經是出格了。
謝長樂忍住翻白眼的欲-望:「你管我?」
傅奕行右手搭在了沙發扶手上,指腹有規律地輕敲著,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片刻之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你在鬧脾氣?」
傅奕行是一個很不喜歡改變的人。
早上六點起來晨練,早餐時必喝一杯冰美式,穿的襯衫不能有一個褶皺……謝長樂花了三年時間,每天早上陪他一起用早餐,加班的時候晚上必有一盞燈在等著他回來,還有其他。
可一夕之間全都沒有了。
傅奕行努力分析,想到了那天夜裡發生的事情。
是因為他說,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謝長樂才不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