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張熹死了(第1/3 頁)
不知道是誰先動手的,張熹家的逃荒親戚和夥計,與袁錦家的夥計還有看熱鬧的民眾都動起手來,一時之間,張飛打岳飛,打得滿天飛,有人鼻子被打出了血,有人頭上被打了一個包,有人手臂骨折,有人被扯爛了衣服....,場面混亂不堪。
幾個衙役從縣衙裡衝出來,及時制止了幾方的打鬥,將這些出手打架的人都帶到縣衙大堂跪著聽候發落。
張家糧店夥計打死人的訊息馬上在縣城傳開,因為參與打架的人很多,有的是張熹家逃荒來的親戚,有的是圍觀群眾,也有袁錦藥材行的夥計,這些人在縣衙大堂跪了黑壓壓一大片。
打架的人多,涉及各自的親戚、家人、朋友當然就更多,這些人將縣衙大堂外面圍得水洩不通,群情激憤,強烈要求懲治打人兇手。
誰是打人兇手?有人指認張傢伙計,有人指認袁記藥材行夥計,也有人指認看熱鬧的某人。
縣令餘慈孝對災年發生聚眾鬥毆事件非常重視,何況還是一樁人命案件呢。當即升堂審訊。
案件發生在張家糧店門外的大街上,目睹事件全過程的人很多,案件審理就顯得比較簡單。餘慈孝很快就將案件審理明白,秉公執法,判張學東為過失致人死亡。
過失致人死亡對肇事人是不用判刑的,但袁家二大爺也不屬於“應捕殺的惡逆之人”,張學東拿出“燒埋錢”給死者家屬就算完事。
聽完判決,袁錦也認為餘大人判張學東過失致人死亡無可爭辯,問題是,張學東應該補償袁家二大爺多少燒埋費才合理?
袁錦提出,別看我二大爺這個樣子,人老了都這樣,不好看!其實我二大爺是個秀才,命價理應比一般的人要值錢一些。
眾人一聽死者是秀才,都不免唏噓,秀才老了病了遭災了,看起來與旁人也沒有什麼差別。這個年代,秀才非正常死亡,其命價自然比一般人的命值錢一些,但秀才的命到底值多少錢,餘慈孝也很茫然,因為他手裡並沒有賠償秀才命案明碼實價的依據。
張熹也趕到了現場,聽了袁錦的話則不以為然,說讓張學東賠償死者的“燒埋費”是應該的,張學東是他侄兒也不假,但張學東今年遭了重災,房屋田地都被洪水淹沒,家徒四壁,他們全家是逃難到我家的,沒想到今天遭此橫禍,張學東認罪認罰,但無錢賠償,請求縣令寬限幾年,有錢了再兌現。
任何時代都會出現認罪認罰但無錢兌現的問題,張熹從容不迫說這種話,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意思。
但所有人對張熹的辯解都心知肚明,犯事的人只要將現在躲過去,至於以後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兌現都是浮雲。更別說張學東還是一個外地逃荒來的,到時在哪裡去找他?張熹替張學東推脫責任的意圖大家全都明明白白。
張熹平日蠻橫,得罪的人不少,被打的和看熱鬧的人中就有對張熹積怨很深的人,張熹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在縣衙,又不合時宜的替張學東說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張熹身上。張學東倘若對死去的人不兌現,他們自己被打傷的湯藥費也會沒有著落,那些圍在縣衙大門外的民眾全都鬨鬧起來,大聲嚷著,縣令秉公執法,張學東打死人應該由張熹承擔責任!
啥?張熹傻眼了,侄兒闖的禍怎麼會由伯父承擔責任,燒香引出鬼來了嗎?
今天張熹如果不出面,看熱鬧的人有可能想不起他,想不起張熹,自然就不會將張學東與張熹聯絡在一起,想不起他,矛頭就一定不會對準他,但張熹又怎麼知道,燒得通紅的那塊火炭會掉在他的腳背上呢?如果早知道,打死他,張熹也不會露面。
一個嗓門大如洪鐘的壯漢吼著,張學東不僅僅是張熹的侄兒,還是張熹糧店的夥計,我們都看見的,張學東每天都在張熹糧店上班,他天天在店裡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