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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尾由此推斷得出:這原田秀就是原田秀子無疑。
既然原田秀就是原田秀子,那麼這個&ldo;於克明&rdo;必定就是那個&ldo;於黎曙&rdo;了。深尾腦子裡有一根神經突然跳了一下,七年前的一幕又清晰地浮現在他的眼前。
那一年春日的一天,是他姐姐的生日,他買了禮物前去祝賀。在姐姐那棟雅緻的別墅裡,他見到了外甥女秀子。在秀子旁邊還有一位青年。這位青年年齡不到三十歲,麵皮白淨,還稍有那麼點靦腆。只見他身著白色的西裝,繫著領帶,腳下穿一雙黑白相間的皮鞋,瀟灑而有風度,看上去像是一位富豪人家的子弟。姐姐向他介紹說,這位青年是他姐夫的學生,秀子的朋友。他向這位青年點點頭,那青年也向他點點頭。
姐夫是大學的教授,前來他家求教的學生很多。所以,深尾並未十分在意。席間,姐姐告訴他,說這位青年是中國人,他才吃了一驚。那時他正在研究中日甲午戰爭,自以為還懂一些中國的事情,就順口和這位青年談起起了中國,自然也談到了甲午戰爭。深尾頗為得意地說:&ldo;甲午戰爭,日本勝利了,是因為日本擁有優秀的武器和精良的裝備,而中國人,靠幾艘打魚船改裝的炮艇,能打贏嗎?&rdo;
也許是他的輕藐和嘲笑,激起了那青年的一番慷慨陳詞。那青年立即反駁他說:&ldo;要說那次失敗,主要應當歸罪於清朝政府的腐敗無能,武器的因素還在其次。武器算什麼,武器是人造的。只要中國有一個清明的政治環境,一定會造出比日本還要先進的武器來。&rdo;那青年還說:&ldo;日本也是會有這一天的。將來,雄稱於東方的,不是日本,而是中國!&rdo;
青年的話,並沒有將他將嘴角的嘲笑隱去,他以為這只是青年人的一種願望、一種狂熱而已。但是,那位中國青年的最後兩句話,卻深深地刻進了他的腦海里。
當時,他只知道那位青年姓&ldo;於&rdo;,並不知道他叫&ldo;於黎曙&rdo;,更不知道他是一個共產黨員。而這張表格中的&ldo;於克明&rdo;,卻很可能就是那個&ldo;於黎曙&rdo;。因為姐夫是大學機械繫的教授,於黎曙必定也學的是機械專業。學機械的搞起軍工來,可謂得心應手。怪不得黃崖洞兵工廠能製造出大量的武器彈藥與皇軍對抗,原來他們也擁有象於黎曙這樣的一批留洋知識分子。深尾仍在回想著當年那位青年的模樣,想著那場交鋒,想不到,七年後的今天,他們竟在中國的太行山上,為著各自的理想而奮鬥、獻身。
老謀深算的深尾在盤算:要儘快弄清這個於克明是否就是那個於黎曙,要儘快弄清這個原田秀是否就是原田秀子,只要弄清其中一個就成。若於克明就是於黎曙,原田秀就是秀子,我就是他們的舅舅了。
秀子不是很愛她的丈夫嗎?可見於克明也很愛他的妻子了。到那個時候......
想到這裡,深尾笑了,笑得很深沉。彷彿他已經看到八路軍兵工廠已化為一片灰燼,而駐潞安日軍三十六師團坂垣中將正將一枚金光閃閃的天皇一級勳章親手掛在了他的胸前......
然而,深尾很快就收斂了笑容。城府很深的深尾十分清楚,要在八路軍的心腹地帶搞這樣的事情,是很困難也是很危險的,弄不好一著走錯,會使全盤皆輸。他想起了他在兵工廠安插的&ldo;釘子&rdo;,還有剛剛放進去的那條魚。眼下當務之急,是讓他們搞清於克明和原田秀的真實身份。
為此,深尾給特高課科長掛了一個電話,電話用得是&ldo;隱語&rdo;。
打完電話,深尾抬手從桌上的毛筒裡抽出一支狼毫來。他決定先給秀子起草一封信。深尾有一手很不錯的書法。牆上那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