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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飾,鎏金的四個大字分外鮮明,魚靈越呆愣片刻,震撼地喃喃:“萬劍歸宗萬劍令?”
他倏地望向神情平淡的池州渡,略顯失態地問:“萬劍令為何會在此?”
“齊晟說。”池州渡道,“若有人攔,便取出此物。”
魚靈越失聲半晌,“這”
許是他震驚得太過明顯,池州渡也跟著望向手中的木牌,詢問道:“怎麼?”
“這是”魚靈越見他明顯不知自己手上拿著何物,遲疑了一瞬,才嗓音乾澀地開口,“萬劍令用於號令各大宗門,這天下唯有師父可持有,亦是江湖掌權者的身份象徵。”
就這麼一塊令人眼饞的令牌,師父竟然拿他當做信物?!
這和皇帝拿玉璽哄心上人歡心有什麼區別??
池州渡聞言微怔,捏著令牌的手微微收攏,心中有些異樣的滋味。
魚靈越經過最初的震驚後,看著雖說戴著面紗,但只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便令人臉紅心跳的玄九,嘴角忽然上揚。
是師孃沒跑了!
不過看這反應,師父大抵還未得手,那他身為師父最疼愛的大弟子,此刻當然要做些什麼。
魚靈越清了清嗓子,試探著道,“看來師父十分診視玄九姑娘,當初我不過是因為眼饞摸了摸這枚令牌,便被師父罰去後山禁室關了三日,如今他卻如此放心的將萬劍令交給姑娘,真是羨煞旁人。”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對方的反應。
見池州渡雖說沉默不語,卻明顯陷入思索的模樣,魚靈越得逞地勾唇,而後也不多言,識趣地朝他一行禮,臨走前還不忘道。
“師父恐怕是自己出門,心中放不下姑娘才讓我跟著,但既然姑娘更喜獨處,那我便先告退了。”他指了指令牌,笑道,“有了這枚令牌,姑娘想去哪兒都不會有人阻攔的,可比我有用多了。”
池州渡頓了頓,將令牌重新揣入懷中:“嗯。”
魚靈越走後,耳邊安靜不少。
池州渡繼續朝前走,與過往習慣有關,他每到一處便會先摸清地勢,尋找合適的山洞歇下。
他並非愚鈍之人,甚至自記事起就知曉自己與旁人不同,像是披上人皮的異族。
這是池州渡第一次入住旁人的住宅,百年前關鶴也曾多次相邀,但他未去,最終再去,便是送別。
他不懂為何要去旁人府中,因為他不願領人去他心儀的山洞。
麻煩、聒噪。
這裡的人與百年前不同。
他在宗門內行走,樹後、角落常常小心翼翼探出幾顆腦袋,並無惡意,分外小心,若他轉頭望去,那些人便會迅速將腦袋縮回去。
池州渡耳力非尋常人能比,他聽見那些人龜縮著抱頭喃喃自語:“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像是林間不知死活的弱小活物,好奇心強,又膽小如鼠。
“砰——”
行至拐角處,一個捧著盆景的弟子埋頭走路,未曾想迎頭撞上了他。
剎那間躲在角落的人頓時湧了出來,七嘴八舌慌張地喊道:“夫人!”
“夫人,可有傷著?”
“孫路青,你倆眼睛丟屋裡了!”
“夫人”
名喚孫路青的弟子臉色頓時煞白,兩腿一軟跪在地上連連道歉,他一跪,連帶著周邊的弟子們也一起戰戰兢兢地跪下。
劍宗弟子的服飾白色居多。
池州渡垂眼看著伏在他跟前的眾人,只覺得像是吵鬧的白色土豆。
“夫人,孫路青做事馬虎,弟子懇求夫人饒了他這一回!”
夫人?
池州渡面無表情,令人瞧不出喜怒。
一行人戰戰兢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