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鹽(第2/7 頁)
子,給他寫了幅字,還送了歸霽的小名,私心想他不再走他的老路。
因此他沒有強迫長孫的婚娶物件,賀司嶼看不上唐京殊,甚至為那個所謂養在京市的女孩子,將唐京殊送入獄,面對世交唐家的翻臉譴責和親族對賀司嶼的暗誹,他都睜隻眼閉隻眼。
——人最大的軟肋,就是沒有軟肋。
這句話,是給賀司嶼的忠告,也是賀老爺子對自己抱憾終身的陳詞。
捨棄情愛,看似一身鎧甲無堅不摧,可鎧甲是空的,沒有感情的人,身是虛無的殼,一輩子都是冷的。
就如他。
望後輩能有不同。
賀老爺子不易察覺地嘆口氣,放下手裡的書:“聽說克里斯的訴訟案已經開始司法程式,這三年,你受苦了。”
“自己的選擇,不談悲苦。”漫漫三年,賀司嶼雲淡風輕地一語而過,直明來意:“這三年賀榮為謀利頻繁同克里斯串通,鐵證如山,我今日來,是想徵求您意見,撤除賀榮在賀氏的所有股份及職位,一隻吃裡扒外的狗,再在賀家待下去,恐怕不合適。”
他的語氣,平靜但不容置疑。
這哪裡是徵求意見,分明就是通知。
賀老爺子不在意地笑了下,這個長孫從小身上就有著一種讓他喜愛的決然氣質,做事做人都不拖泥帶水,否則他也不會費功夫培養他。
“再過幾個三年,賀氏都是你掌權,你有做主的權力,無需問過我。”賀老爺子說。
賀司嶼不卑不亢:“那便如此辦。”
“事情都處理妥當,祖父若無其他事,我就準備回國了。”
他要走,被賀老爺子叫住:“司嶼。”
賀司嶼回過身,對上老者那雙疼愛濃過嚴苛的眼睛,聽見他說:“你歲數也不小了,倘若有喜歡的……”
“祖父。”
賀司嶼截住他話,徑直凝視過去,深黑的眼眸不避不退,定定說道:“我有想娶的女孩子,心意已決。”
聞言,賀老爺子倒是有兩秒的意外,他含笑點了下頭,憂心他仍沉浸在仇恨裡,問道:“那你如今,能原諒你母親和星野了嗎?”
賀司嶼低斂下眼睫:“不存在原諒。”
摸到左手的銀色尾戒,很慢地撥轉幾圈後,他極淡地彎了下唇,心裡那把枷鎖是開著的,他撥著銀圈,緩緩往外脫,從小拇指摘下,手指留下淺淺的壓痕。
賀司嶼垂眼看著指尖這枚戒指,指腹摩挲片刻後,他上前兩步,像是交還,戒指輕輕擱落到那張黑胡桃木書桌,放到賀老爺子面前。
“只是不重要了。”
因為有比恩怨更重要的。
讓他不想再活在過去的陰暗裡,正如那句話,且視他人之疑目如盞盞鬼火,大膽地去走自己的夜路。
走出別墅,晴朗的陽光下,賀司嶼經過百公頃的繁盛花園,從私人海灘而來的溫風迎面,目的明確,他走得快。
西服內口袋裡的手機在振動。
賀司嶼掏出手機,一看,是那姑娘的電話。
他面容的冷肅隨之化開,唇角不經意翹起,放慢步子,接通舉手機到耳旁,沒立刻說話,等她開口。
女孩子佯裝著矜持,輕輕咳了聲。
賀司嶼低頭看了眼腕錶,京市是夜裡,到了她要入睡的時間。
他柔聲問:“要睡了?”
“嗯。”她綿綿的尾音上揚,就只有這麼若有若無的一聲,有點傲嬌,讓他自己她的猜心思。
賀司嶼笑意加深,輕下聲,柔柔地說出她想聽的話:“寶貝晚安。”
電話裡是她溫順的哼哼聲,帶著只對男朋友才會表現的嗲意:“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不等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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