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淮水 第四幕 狼屠(三)(第1/7 頁)
入夜,月光被無私地揮灑向眾人,漫天星光點綴著黑暗的無限夜空。
蕭竹拎著條羊腿走在城裡,一身羊皮袍子雖有些肥大,長髮盤起後裹在頭巾裡,大衣衣領立起,只露出一雙眼睛,唯有在喝酒吃肉的時候才會把領子壓下去。
跟在他身後的是拓跋月,女孩同樣是羊皮袍子,小臉被晚風吹得通紅,嘴邊油滋滋的,似乎剛啃完一條羊腿。女孩的長髮上用一些精緻的小玩意兒點綴著,這是被帶進來的孩子們送給她的禮物,被阿莫和阿茹開玩笑似地裝在她的頭髮上。
蕭竹忽然回頭,低聲問道:“阿月,咱們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走在這裡真的好嗎,你就不怕被認出來?”
“哎呀,你都問了幾遍了,不會的啦,”拓跋月一巴掌拍在蕭竹的背上,“我這張臉在北陸很常見的好吧,而且這裡的人大多都不認識我。”
“行吧行吧,聽你的,這裡你熟。”蕭竹擺擺手,繼續往前走去。
兩人的目標是天北關的正中心,稍後宇文昌將出現在那裡,據說是要為大家獻上一支北陸舞蹈。
這可是難得見到的奇景,誰能想到北陸第一的大將軍還會跳舞呢,而且北陸舞蹈很有特色,男性盡顯粗獷與力量之美,女性盡顯嫵媚與妖嬈之美,北陸男子從不獨舞,往往都有多個女性舞伴一同助興。
與蕭竹不同方向的另一側,拓跋翰和阿莫在人群中艱難前行,宇文昌的生辰宴不可能只有宇文昌一人有節目,有些家族的代表會為了祝賀喜慶把族中面容姣好的女子帶來表演舞蹈,也算是為大家祝壽,現在天北城計程車兵都聚在這邊,圍出幾個圓圈觀看那些女子的舞蹈。
這些士兵平日都待在天北關,伴隨他們的只有日復一日的訓練,有不少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卻終年見不到女人,此時有機會看上一場盡顯女性之美的表演,是個男人都不會錯過。
拓跋翰和阿莫都屬於比較壯的體型,在人群中幾乎是寸步難行,但好在因為他們的壯實,也就不容易被人群打散。
“啊,為什麼我是和你一組啊,不應該讓我陪著我可愛的妹妹嗎?”拓跋翰突然抱怨道。
阿莫也不客氣,一巴掌蓋在拓跋翰的腦袋上,湊到對方耳邊小聲道:“人家未婚夫妻趁這次機會培養感情,你過去幹什麼,再說了,老孃是有什麼地方讓你覺得不滿嗎?”
拓跋翰趕忙擺手道:“不敢不敢,但我還是不理解,為什麼阿愚那傢伙要跟阿茹姑娘一組,不應該是我和他兄弟倆一組嗎?”
“怎麼,你是想跟他一起躲在後邊,還是說讓他拿著那張大弓和你一起在宇文昌面前射箭?”
“那為什麼我就不能和阿茹姑娘一起去後邊,我在宇文昌面前念符文也沒用啊。”
“你要是有阿愚哥的射術,你也可以去那組,只可惜了,你學符文的時候把眼睛學壞了,看不清遠處的東西。”
“哇塞,你們這是歧視,為什麼覺得我看不到就一定射不中,沒準我運氣好呢,從城牆到宇文昌的預計點位也就幾百步的距離,萬一我就能射中呢。”
“閉嘴吧你,”眼見拓跋翰越說越起勁,阿莫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湊到他面前說道,“你要是再亂說話,小心我閹了你。”
此時,天北關東邊的城牆上,弦上無箭,卻被拉至滿月。拓跋愚兩腿開立一前一後,將弓拉滿,緊盯著天北關正中央,那邊已經圍出了一個圈子。
“阿茹姑娘,你一會兒真的要和我一起衝進去嗎?”
阿茹盤膝坐在地上,從羊腿上撕下一塊肉送進嘴裡:“不然呢,我自己肯定跑不過去,不是說好了嗎,一發帶著炸藥的箭打宇文昌,一發箭帶著你和我一起過去。”
拓跋愚開玩笑般問道:“不是啊,我一直以為你是非戰鬥人員,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