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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湛臉上似乎有一些為難，但還是答道：&ldo;母后在佛堂為父皇誦經祈禱，望父皇早日康復。&rdo;

蕭胤聽著這謊言，忍不住笑出聲來：&ldo;她只怕是祈禱朕早點死吧。&rdo;

蕭湛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連忙跪下來，惶恐道：&ldo;父皇何出此言……&rdo;

蕭胤覺得有些膩味，他這位嫡長子雖然聰慧，性子卻太過溫厚懦弱了，不僅不像自己，甚至也不像他那性烈如火的母親，實在是有些可惜。

蕭胤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蕭湛鬆了口氣，卻還是謹記禮儀：&ldo;父皇安心養病，兒臣先行告退。&rdo;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蕭胤才對一直默默站在角落裡的大太監徐方道：&ldo;去坤寧宮傳朕旨意，請皇后前來……&rdo;話還沒說完，蕭胤又自己搖搖頭，苦笑道，&ldo;罷了，她不會來的，當年她就說過黃泉碧落永不相見，如今反倒是朕看不開了。&rdo;

徐方輕聲道：&ldo;娘娘那是氣話，陛下還不知道她的性子嗎?嘴硬心軟，只怕心中不知怎麼擔心陛下呢。&rdo;

&ldo;你不必說這些好聽的來安慰朕了，朕與她早就是解不開的死結了，伏姬之死，奉展之死，早就將我們之間的情分消磨得一乾二淨了。&rdo;

徐方急忙道：&ldo;可陛下，奉少爺之死與您……&rdo;

蕭胤搖搖頭：&ldo;你不必說了，這件事的真相你就牢牢地放在肚子裡，不必告訴她。&rdo;

&ldo;陛下……唉，奴才領命。&rdo;

蕭胤望著床帳上活靈活現的金龍，當初他曾經聽說過，這金龍的一隻爪子都要一個繡娘繡上大半個月，這樣一件床帳要一年時間才能繡出來，而用在了龍床之上，也不過一兩月光景，一旦這繡線褪色一丁點，就會馬上換上新的。

那人當初還說過，所有人都如此渴望那個位子，其實為的不過就是這一點奢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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