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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罵人,於橋西抹了一下眼睛。
何雨最初是想在家裡給默默唱歌聽的,可有個非要跟她一起的林頌雪,那架子鼓要擺進她家可真是麻煩。
最後,在於橋西的堅持下,何默默接到的電話是去橋西阿姨的店裡。
那是五月的第一個週日。
本來是天氣很好很好的一天,在何默默走進咖啡館的時候,天卻陰了下來。
彷彿即將下一場溫暖的雨。
為了這一場不知道何時註定的約會。
咖啡館裡,有一個女孩兒站在簡陋的「舞臺」前面,她抱著一把紅、黑、白三色的吉他。
看見何默默走進來,她的手指在吉他上撥弄出了一陣華麗的絃音。
「大家好,歡迎來到這一場不會改變什麼,只是讓一個人可以自我介紹的個人演唱會。」
說著話,何雨走到了何默默的面前。
她臉上的笑漸漸消失。
她看著自己的女兒。
這是她的女兒,是同行者,是生命中的支撐,是……是一面鏡子。
她從女兒的身上看見了憔悴的不堪的自己,看見了自己漸漸荒蕪的人生,看見了自己的痛苦和無奈。
這個叫何默默的十六歲的女孩兒,也不只是鏡子,她是一根火柴,執意點亮別人的一段人生。
這個別人,也許恰好而又幸運地,是何默默的媽媽。
於是笑容又回到了何雨的臉上。
何默默也看著她。
在別人的眼中,中年女人抬起手,抱住了眼前的少女。
「媽媽,我一直想告訴你,我很幸運,因為你是我媽媽,我也很幸運,因為你,你是何雨。」
含著淚的眼睛閉上,再睜開,何默默的手上一沉,她看向手裡抱著的吉他,又看向自己面前。
那雙眼睛裡映著一個傻乎乎的十六歲的女孩兒。
「滴,歡迎兩位完成了這段理解對方的旅程。」伴隨著怪異的聲響,何雨眼睜睜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錶」消失不見。
困住了她們的「一天」突然消失,輕巧得近乎兒戲。
「這……我……手指頭生了呀,吉他白練了!」何雨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著的女兒審美的衣服,再看看女兒穿著黑色的亮片小外套,「衣服也白換了。」
「哈哈哈……」何默默笑了起來,然後,她又清了清嗓子:
「咳咳,歡迎大家來到這一場不會改變什麼,只是介紹了一個人的個人演唱會,下面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演唱者
「——她叫何雨,短期人生目標是開一家自己的服裝店,長期目標是讓自己未來的每一天都變得有趣起來,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是上天饋贈的給這個世界的滋養,是不肯停歇的聲響,是萬有引力的證明,是無處不在的濕潤,她經歷四季,依然是雨的本身……即使愛因斯坦站在這裡,她也會得到讚美。」
如果默默的語文老師在這裡,大概會哭吧。
這麼一想,何雨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她拉住了女兒的手。
「大家好,我是何雨,我身邊的這個人是何默默,她總是很沉默,可她的內心有很多很多想法,這些想法都很溫暖,所以有很多人喜歡她,我也喜歡她,我很愛她……不止是因為她是我女兒,所以我愛她。」
沙發上,於橋西翻了個白眼兒。
這裡除了她和架子鼓後面站著的林頌雪也沒有別人了呀,這母女倆怎麼跟唱雙簧似的還演上了。
她拍了拍沙發,說:「哎呀換回來就趕緊唱吧!」
在一旁靜靜看著的林頌雪坐在了鼓的後面,用鼓槌的末端蹭了一下眼角。
何雨張開雙臂,看著何默默把吉他送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