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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君元換了衣服,又穿上了他來的那一天穿的背心短褲,胳膊腿的都露在外面,白生生一節一節的。
走到門口,林君元停了一下,從褲兜裡掏出那天逃跑得來的棒棒糖,遞給跟在後面的他對床的小胖。
「給你。」林君元舉著遞給他。
棒棒糖放在床頭,小胖子總往這兒看,但是林君元也只有一個,沒捨得吃,也不捨得給他。
小胖子扭扭捏捏地過來接了。林君元被跟在任自齊身邊的保鏢抱上了車。
林君元坐在後排中間,左右分別坐著任自齊和抱他的那個個子很高的保鏢。
車子速度很快,駛向空洞的遠方。林君元越來越害怕,無聲的流淚變成小聲的抽泣,又變成了嗚嗚的大哭。
「吵死了。」任自齊聲音很冷,眼神自始至終沒往林君元身上看。
一旁的保鏢動作迅速,拎著林君元跟他換了個位置,大手捂住了他的嘴。林君元掙紮了幾下,短褲被蹭到了大腿,弄的皺巴巴的。他憋得難受,小手去扯捂住他嘴的鐵壁,發出微弱的「唔唔」的聲音。
那人動了動,食指和中指之間離出條縫,林君元能喘上氣了,但是也沒停止掙動。那人沒得指令不敢松,又怕他吵得任自齊發脾氣,只能緊箍著他。
他手上用了點力,林君元幾乎被橫抱著,也發不出什麼聲音。
車子繼續向前,任自齊合著眼養神,車子裡的暴力似乎令他舒服,又像跟他毫無關係。
開了挺長時間,林君元被箍得乾嘔,抱著他的那個人鬆了鬆手,林君元就「哇」地一聲哭出來。
保鏢看了任自齊一眼,任自齊不做聲,他只好又去捂。
「行了。」任自齊緩緩地說,眼睛沒有睜開。
有了指示,保鏢就沒再去捂林君元的嘴,只把他拎到座位上坐好。伴著林君元的哭聲,車子又行進一段路,最後停在一處別墅院前。
司機下車,半彎著腰,恭敬地開了任自齊那邊的車門。
任自齊動了動脖子,轉頭看向林君元,笑得很是親切,像逗弄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問他:「以後你就跟著叔叔住在這裡好不好?」
林君元一時忘了哭,眼睛裡水汪汪地,面頰上還帶著未滴完的淚,他看看任自齊可怖的笑臉,又看看面前高大氣派的別墅,終於被徹底嚇住,眼淚決了堤,嚎啕起來。
第2章
悶蒸了大半個月,遠處的滾雷終於逼近,天色眨眼間就黑起來。烏雲密佈著,幾道猙獰的閃電在天空張牙舞爪,頃刻隆隆雷聲奔湧而至。
起了風。那股子讓人透不過氣的濕熱被吹散,大門前的那棵銀杏葉子擠在一起,簌簌地齊往後彎著腰。
樓上叮叮咚咚的鋼琴聲響著,過渡流暢節奏分明。這首輝煌的大圓舞曲任喬已經練了很多次,但他總覺得不夠滿意,一坐又是兩個多小時。
傭人過來敲門,說先生回來了。
任喬沒回頭,坐得筆直彈完了最後一遍,才站起來往外走。
他穿得整齊,黑色燕尾小西裝內搭白色襯衣還繫了領結,面上不笑的時候,活脫脫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他沿著走廊大步朝前,開始還繃著臉蛋,但是二樓的旋轉樓梯還沒下完,步子就控制不住,小跑了起來。
「爸爸!」
任喬撲上去,抱住了已經兩天不著家的任自齊的大腿,仰臉看著他,眼睛亮亮的,跟在樓上的冷臉全然不同。
任自齊身上被淋濕了,疾風夾著驟雨,傘是擋不住的。他把襯衣袖子捲了一下,拍了拍任喬的背:「想爸爸了?」
任喬點頭,又叫了他一聲爸爸,任自齊就把他抱了起來。他已經八歲,手腳都長,雖然還是小孩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