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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他們就離婚了。
季笑又搬回了外公外婆家。
然而更讓季笑措手不及的是,她媽媽馬上又二婚了,對方是她單位的領導,喪偶有兩個比季笑年長的孩子。
於是季笑又隨著媽媽搬進了這個重組的家庭裡。
日子對季笑從未輕鬆過,繼父當她是個透明人,她要小心翼翼不要做錯事,哥哥姐姐對她不好,她要百般討他們歡心,母親心思不在她身上,她要認真表現讓母親注意到自己。
夜晚睡覺之前,她還要琢磨,媽媽離婚之前和她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戰戰兢兢活了很多年,重組的家庭穩固了,她也長成了個小大人。從母親偶爾吐露的心聲裡,她知道母親當年要離婚的理由,她喜歡的是好多年前帥氣和無條件對她好的父親,而不是打工多年後油膩又大男子主義的這個男人。
她可以為了年輕時候的信念苦守這麼多年,也可以因為感覺不對直接離婚。
至於為什麼嫁給繼父,卻只是因為這麼些年繼父在單位非常照顧她,而且繼父家境優越。
季笑無法評價這種行為,她只是覺得自己是個非常可笑的存在。
她從小到大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沒人知道。在外面她要每時每刻都要揣測別人在怎麼評價自己,她要怎麼表現才能不被人孤立。在家裡要看菜下飯,不同人不同的眉眼。
她想,她能輕易揣摩到角色的靈魂,跟這些年的經歷絕對有關。
藝考是非常燒錢的一件事,季笑自知是拖油瓶,雖然她早有想考表演學院的想法,但她一直沒敢跟家人說。
後來到高考報考了,季笑實在無法違背內心想要當演員和公眾人物的心願,硬著頭皮和媽媽說了。
媽媽召集全家人商量。
哥哥姐姐那時都已經工作了,言語間不乏對季笑不自量力的抨擊。
母親沒什麼主意,主要是聽繼父的。
繼父則客觀了很多,他告訴季笑,藝考是根千萬人擠的鋼索,家裡沒有任何關係可以幫到她,如果藝考失敗了,文化成績也上不了好的大學,結果要自己去承擔。
季笑一咬牙說了任何結果都不怪任何人。
後來季笑就報了藝術生高考分類,拿著繼父給的唯一一筆錢來到了a市參加藝考培訓班。
培訓班裡的同學就她基礎最差,家庭條件最差,她看不到任何表演學院錄取的希望。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不能後退。
整個培訓階段是a市的隆冬,乾冷異常,但她起早貪黑的練功,一點不敢偷懶。春節也沒有回家,在租的小隔間裡吃方便麵,練朗誦和形體。
到了考試的時候,她只祈求能正常發揮,因為優秀的人實在太多了。
每一輪放榜她都哭了,因為上面有她的名字。
後來的通知書下來,以及第一部戲的合約簽訂,她都還感覺活在夢裡。
除了幸運她真的找不到任何理由。
剛入圈的時候,季笑還是過著和以前一樣四處偽裝的日子,但是隨著知名度起來,她用不著討好身邊的人,她逐漸回到最舒適的狀態‐‐面癱著。
季笑聽過一個理念,質量守恆,她自創了一個理念,運氣守恆。
她覺得她的好運氣都在考表演學院的時候用光了,不再貪心能再遇到一個完美男友。
然而她就是遇到了。
顧良雖然看著傻,但那只是他在熟人面前不設防,對於外人,他心防還是厚達五六層的。
他們之前有網戀的感情基礎,在一起的x生活也和諧,顧良對她是真心好,再加上他鉅富之家出生,長相身高都沒得挑。
不是完美男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