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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相對不相識，她停了停，心頭掠起萬千滋味，卻只笑道：&ldo;不知唐公子可否聽過一句話？&rdo;

唐之楓微微抬眸。

&ldo;白首如新，傾蓋如故。&rdo;

第25章 意動

&ldo;穿這件大氅吧。&rdo;清晨簌簌的雪裡，阿箋拿出大氅轉過身來。

窗前的紫檀木長桌上，獸形博山爐裊裊的煙氣裡，唐之楓端坐在輪椅上，雙手袖在手焐子裡。他望著窗外枯樹枝杈上臥著的雪，忽然顫巍巍地搖動著，剎那間全抖落下來。

&ldo;什麼時候了……&rdo;唐之楓忽然道。

阿箋抖了抖大氅，走過來笑道：&ldo;主子怎麼不記得了，今日是臘月十三啊，不久就是上元節了。&rdo;

&ldo;是麼……&rdo;原來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唐之楓微微低頭，似是陷入了無限回憶當中。

&ldo;主子今天還要去孟府嗎？&rdo;阿箋給他披上衣裳。

唐之楓搖了搖頭，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日在歸林居，她女扮男裝走進來，其實打照面一瞬間，他便看出來了。後來她笑道：&ldo;不知公子可聽過一句話。&rdo;

&ldo;白首如新，傾蓋如故。&rdo;

天越發寒冷，清晨孟錦年推開窗扇，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如今已是深秋，冬日馬上就要來臨。換了件較厚的衣裳，她剛一推開門，對面也恰好推開門。

錦年腳步一頓，楊颯就立在對面，神色淡淡地望著她。

樓下熙熙攘攘，熱鬧的氛圍裡他忽然開口道：&ldo;你與那個姓唐的認識？&rdo;他聲音不是質疑，而是篤定。

孟錦年喉嚨動了動，點頭：&ldo;算是認識。&rdo;

楊颯不再說什麼，他關上門然後就往樓梯下走。她也反手關上門，忍不住問了一句：&ldo;你們昨天談得如何？&rdo;

楊颯腳步霎時間停住，腰間的靛藍色荷包微微擺動，他側轉身體，眉梢微挑：&ldo;你對這個也感興趣？&rdo;他的態度越發奇怪，有幾分疏離，幾分忍不住的挑釁，還有幾分複雜。

孟錦年抬腳也下了樓梯，沒有看他：&ldo;既然住在歸林居，縱有必要知道，會不會再有人前來偷襲。&rdo;

背後的楊颯也跟了上來，他似是嗤笑了一聲，然後懶懶道：&ldo;放心吧，就算他們不來，我們也要找他們。&rdo;

他話音剛落，錦年轉了個身，盯著他皺眉道：&ldo;你們要主動去找他們？&rdo;想到阿鈴，她遲疑了一下，&ldo;你們一定要不死不休嗎？&rdo;

&ldo;不死不休？&rdo;楊颯重複了一遍，冷笑了一聲，走到木桌前坐下。他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喝了下去，&ldo;原本不必如此，但他們不肯罷休。既然如此，那就來個了斷吧。&rdo;

孟錦年立在旁邊沉默良久，心裡忍不住嘆息。

楊颯抬起長眉掃過來，抬了抬下頜，周遭的人來來往往。他眉梢微挑，神色帶著譏誚：&ldo;怎麼，連坐下來喝杯酒都不願意？&rdo;

她心頭微微一滯，站立半晌，然後拂起衣袍坐下來。

楊颯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倒了杯酒單手推過來，微微抬眸：&ldo;打算什麼時候離開？&rdo;他眉頭微蹙，錦年竟然從那雙幽深的眼眸裡，看出了一點關心。不知為什麼，她忽然記不起十年前的楊颯，究竟有沒有過這樣的神情。

&ldo;暫且留下，也是權宜之計。&rdo;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