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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詩伶又詢問了一遍，孟昭怔了怔，抿唇道：&ldo;小人與楊公子不甚熟悉，他喜歡的顏色，姑娘不若直接去問他。&rdo;

楊颯喜歡的顏色，她自然是知道的。

天水碧，染就一江秋色。

當時孟錦年過去別院後，楊颯給她制的衣裳，大多是天水碧的顏色。也是孟錦年以往在閨中時，最常穿的顏色。

那時候她不常出門，有時候是孟錦麟帶著出去，穿了天水碧的衣衫，披了件白色披風走到楊柳岸。

和煦的風拂過她的臉頰，那時候的她，怕是永遠也不會想到今日。

萬詩伶笑了一聲，瞥了她一眼：&ldo;你懂什麼，哪兒能直接去問。若是不問便穿得合他心意，這才是心意相通。&rdo;

孟昭&ldo;哦&rdo;了一聲，不置可否，但望到萬詩伶這樣的模樣，忍不住問道：&ldo;姑娘遇到的達官貴人，亦不在少數。為何會喜歡他，難道僅僅是因為&l;英雄救美？&r;&rdo;

&ldo;因為他眼中的野心。&rdo;萬詩伶從鏡中瞥了她一眼，忽然道，&ldo;我瞧見他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他未來一定不可限量。&rdo;

孟昭微微一怔，就這點來說，萬詩伶看人的眼光準得驚人。

萬世伶笑了聲，起身按著了下孟昭的肩膀，慵懶的笑：&ldo;你怎麼會懂，越是這樣驕傲的男人，越是未來必能夠出人頭地。&rdo;

一陣甜膩的香氣傳來，孟昭全身緊繃，偏過頭問她，&ldo;你喜歡他，僅僅因為他能出人頭地？&rdo;

萬詩伶鬆開孟昭，轉了個身，紅裙飛揚。

她俯身拿過化妝檯上的簪子，對著髮髻比了比，笑道：&ldo;你還是不懂，一個男人具有這樣的能力，他本身便能夠出人頭地。能力是吸引女人的，而出人頭地是結果。&rdo;

孟昭心底冷然一片，她望著萬詩伶哼著曲子的面容，緘默不言。

夜晚華燈初上，街道上格外熱鬧，孟昭拎著布料回到樂記綢緞莊。原本打算看守鋪子，孫綺波卻興致勃勃地要拉她去。

孟昭原本不想去，只要一想到楊颯與萬詩伶在夜市上，她心裡便有些不舒服，不想承認的不舒服。

出乎意料的是，唐之楓竟然也過來店鋪，在兩人的一再慫恿下，孟昭也不知想到什麼，就點了頭。

夜市格外熱鬧，四處點著燈籠，燈火通明。一應精巧的物件，懸掛在攤子前，孫綺波跑到這處，又被那處吸引，整個人迅速不見了。

孟昭剛要去找，唐之楓卻制止了她，讓童僕去追。童僕領命，迅速隱沒在人群裡。

唐之楓間孟昭視線落在輪椅上，淡淡一笑：&ldo;不過是廢了一雙腿，你難道真當我是廢人了？&rdo;說著，他驅動車輪，就自動往前走。

孟昭猶豫了一瞬，便追了上去，不待唐之楓反駁便扶住輪椅推著他往裡走。

&ldo;我從未如此想過，只是人群密集，還是我推著方便些。&rdo;

唐之楓側了側頭，未曾拒絕。孟昭望著結伴的男女，說說笑笑過去，心神不寧，直到唐之楓忽然問了句：&ldo;不若我代你去向楊大人，討要路引？&rdo;

孟昭搖了搖頭，若是唐之楓前去，楊颯定會追根究底。與其如此，倒不如直接做一個假的路引。

她把想法一說，唐之楓頷首表示同意。

誰知道剛拐過一條街道，孟昭推著輪椅的動作忽然停住。

唐之楓詫異了一瞬，抬眸望過去。

不遠處，楊颯與萬世伶恰好迎面走過來。縱然人群熙熙攘攘，兩方人仍舊不免直直對上，腳步都停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