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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孟昭推舉不得，楊颯也走了過來，懶懶地瞥了她一眼，又直接望向萬詩伶：&ldo;哪個綢緞莊？&rdo;

萬詩伶立刻回答：&ldo;就是樂記綢緞莊。&rdo;

楊颯重複了一遍，似乎是記住了。孟昭被萬詩伶帶到了樓上的房間，而楊颯先回去跟陸照臨打招呼。

萬詩伶是挑料子，也是打探情報。

&ldo;你是如何跟楊公子認識的？是何關係？&rdo;萬詩伶目光銳利，纖長的指甲撫著料子光滑的表面，不緊不慢道。

孟昭頓了頓，保守道：&ldo;就是一個月前無意中被山賊擄去，是楊百戶‐‐&rdo;

&ldo;是他救了你！&rdo;萬詩伶立刻補充，末了她又微微蹙眉，&ldo;那他方才為何拽著你？&rdo;

門外傳來嘈雜聲、調笑聲，對面是萬詩伶略顯銳利的目光。

孟昭一時語塞，忽然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只聽見&ldo;咣當&rdo;一聲，一銅盆的水破了進來。端水盆的丫鬟撲了進來，摔在地面上。

孟昭也被嚇了一跳，萬詩伶立刻站起來走過去。

那丫鬟忙不迭爬起來，剛要道歉：&ldo;奴婢該死‐‐&rdo;忽然聲音戛然而止，一個清晰的巴掌聲，她被打得摔在地上，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丫鬟捂著臉低低抽泣著不敢說話，萬詩伶收回手，吹了吹手掌。

&ldo;沒看到我有客人在這裡麼？！&rdo;她聲音嚴厲。

孟昭望著那丫鬟，未曾想到，自己竟然也被放在&ldo;客人&rdo;的行列。她上前一步：&ldo;她也是無心之失……&rdo;

萬詩伶瞥了孟昭一眼，還沒說話，門外鴇母忽然一搖三擺地走進來，念念叨叨的：&ldo;伶兒啊，沒瞧著那幾位大人都等得急了麼……&rdo;瞧見丫鬟跌在地上，銅盤也丟在一旁，心下頓時明白幾分，望著丫鬟斥道，&ldo;不長眼的蹄子，還不趕快收拾了滾出去！&rdo;

丫鬟忙不迭點頭，坐起來拿了銅盆，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今晚萬詩伶有一場獻舞，鴇母是來催促的。周圍的丫鬟紛紛過來給萬詩伶上妝，換衣裳，孟昭被擠到了另外一側。

孟昭剛要抬腳離開，忽然萬詩伶望了過來，隔著幾個人問道：&ldo;唉，小哥兒還沒回答方才的問題呢。&rdo;

&ldo;那是……&rdo;孟昭退後幾步，胡亂找了個藉口，&ldo;不過是我欠了他一些帳，楊大人前來討要罷了。&rdo;

債主與追債人的關係，僅此而已。

孟昭拎著料子樣品出了房門，走廊上混亂一片，胭脂味道發散過來。沿著走廊下了樓梯，拐角處是那個摔了銅盆的小姑娘。

她躲在角落抽泣，孟昭腳步一頓，繞到她面前。

小姑娘看起來年歲不大，頭髮有些發黃，臉頰上的巴掌印格外鮮明。察覺到動靜，她抬起頭來。

孟昭嘆了口氣，從腰間拿出一方錦帕，俯身遞給她：&ldo;擦擦眼淚。&rdo;討生活不易，好好活著更不容易，出來的這段日子孟昭算是親身經歷了。

小姑娘怯怯地接過手帕，低聲說了聲&ldo;謝謝&rdo;。

孟昭轉了個身，剛要離開，忽然聽見絲竹之聲驟然而起。她在拐角處站定，轉身望去，臺子上竟然已經開始表演舞蹈。

聽說是頭牌獻舞，今晚賓客飽爆滿，幾乎所有人都翹首以盼。

視線掠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