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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還要再鬧，被孟慶東一個眼神止住，孟慶東走到她身前，身姿挺拔：&ldo;你兒子究竟因何而死，本官勢必會找出真相。此刻喧鬧無濟於事，本官派人隨你去取藥渣，若是當真是談大夫的房子出了問題，本官絕不姑息。但若是因你阻礙公務，本官就只能先將你拿下。&rdo;

婦人躊躇片刻，狠狠地瞪了一眼鶴談大夫，而後那個出言不遜的男子隨著衙役離開。

周圍的人漸漸散開，孟慶東的目光這才落到少年身上，他反而走到方才的下人跟前，討要那張藥方。

&ldo;能否讓在下一觀。&rdo;

下人略有些猶豫，畢竟之前談大夫對孟昭態度不好，此刻往談大夫的方向瞧去。

談大夫心情複雜，他未曾料到，此刻幫他出頭，乃至有可能平反冤情的，竟是這個他此前瞧不起的少年。但此刻竟然有些拉不下臉，他別開視線，點點頭。

孟昭接過藥方檢視片刻，待掃到青木香時，腦海中掠過什麼。

&ldo;可看出什麼了？&rdo;溫和低沉的聲音，孟昭乍然抬頭，孟慶東正立在他身前，他眉眼依稀看見英俊，才蓄了鬍子，還是壯年之時，與後來被押走的那一刻，相差甚遠。

孟昭怔了片刻，才低頭望著腳下的青石板，清了清嗓子：&ldo;藥方並無不對，還是要等藥渣過來看看。&rdo;

來到九華的這段日子，孟昭曾經到孟府外邊看過，遇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和哥哥。也曾經駐足在孟府門前，亦或者是府衙門前，偶爾看見過一兩次周氏和孟慶東的身影。

很激動，卻不能上前。

她就如同一顆石子，但卻是能帶來滔天巨浪的石子，孟昭不能輕易去攪亂他們的生活。況且，也不好解釋清楚，也無法確定他們的反應。

跟孟慶東交談，這還是第一次。

孟慶東安排好一切，視線轉向了孟昭&ldo;小小年紀挺聰明的，你叫什麼，家住何處？&rdo;

這大概是職業病，普通和藹親切的詢問，也變成了公堂審訊。

孟昭安靜片刻，平靜道：&ldo;孟昭，家裡就是本地的。&rdo;

&ldo;本地的……&rdo;孟慶東眉頭擰了一下，又鬆開，點點頭，&ldo;看來是九華地方太大了，本官不記得在什麼見過你了。&rdo;

許多年後，孟慶東似乎提到過一樁陳年舊案，但只是寥寥幾句，言談中有惋惜懊悔之意。

時隔太久，當時孟慶東也沒有多說，孟昭不好確定是不是就是這件案子。

不多時，包裹在油皮紙裡的藥渣拿了過來，芝草堂的何大夫與孟昭一同上前，何大夫捏起一小撮放在鼻間聞了聞，孟昭也是如此。

半晌，孟昭忽然覺得氣息有些不對，與此同時，何大夫臉色微變。

他放下藥渣，臉色凝重：&ldo;青木香的味道不太對。&rdo;

孟慶東大步走過來，談大夫原本自忖一定不會出什麼問題，這會兒不可置信地抬頭，大步也走了過來。

孟昭放下藥渣，忽然想起來自己曾經看過的一本醫書。

&ldo;我記得一本醫書上曾經有過記載，青木香有一種替代品，是馬兜鈴根的根，稱為土青木香。因為前者比後者稀少，有了替代品，但你們藥鋪應該清楚，土青木香帶有毒性，一旦弄錯了，就會出人命。&rdo;

談大夫醫術高超，抓藥這等小事向來不是他做的，此刻聞了聞藥渣心頭一跳，一股陰霾籠罩下來。

孟慶東轉向何大夫：&ldo;他說得可還對？&rdo;

何大夫有些意外，但他幾乎是一瞬間辨認出來，只是礙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