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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孤竹君的兩個兒子。這是兩個固執到頭腦發僵的人,當年孤竹君想要立叔齊為國君。孤竹君死後,叔齊欲禪讓伯夷,伯夷說:“這是父命啊。”於是逃走了。叔齊也不肯繼位,也逃脫了。人們只好擁立孤竹君其他的兒子即位。伯夷和叔齊聯袂瀟灑逃亡以後,生計很成問題,聽說西伯姬昌樂於贍養老人,商議好投奔他而去。當時西伯姬昌已死,伯夷和叔齊到了那裡,正是西伯昌的兒子武王將東伐殷紂,伯夷和叔齊拉住了武王的馬韁阻止,說:“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謂孝乎?以臣弒君,可謂仁乎?”,武王的隨從上前要殺他們,太公呂尚慮其有賢名,為怕大戰前夕影響民心,就阻止說:“此義人也。”並攙扶他們離去。武王推翻商紂,天下歸順了周朝。但是,伯夷和叔齊認為這是恥辱,仍堅持操守,不吃周王送來的糧食,隱居在首陽山,採集野菜充飢。某一天有個周人嘲笑他們,你們不是不吃周朝的糧食麼,這首陽山也是周天子的領地啊,你們吃了這山上的薇菜,難道不是周朝的糧食麼?這兩老小子一合計,自覺別人說的有理,慚愧得不行,於是開始絕食計劃,連薇菜也不吃了,這麼著,捱了幾天,成功餓死。
後世的讀書人要麼多糧食而少氣節,要麼多氣節而少糧食。為了粉飾或者掩飾,他們多對伯夷和叔齊的行為擊節而贊,認為這是有操守的人做的事。若是人各有志也就罷了,最可怕是中國人的操守節烈觀多出於作秀的需要,前人做出種風潮,後人認為不追不好,也不管是不是真心認同就跟風。倫理觀念由此衍生,並越來越穩固。反而是那個周人好,現實而敏銳,一句話問穿了伯夷叔齊。還有姜子牙,行事也妙,他接掌齊國的時候,膠東半島上也有兩個欲效仿伯夷叔齊的隱士,自耕自足,人稱賢人。姜子牙就殺了他們。周王問起來,對曰,這樣不為國計民生做貢獻,只圖保全自己虛名的人,留之何用?就因為他有影響力,反而會有民眾跟從造成不利於經濟發展的風氣,不如殺了。
一夜徵人盡望鄉(2)
呵呵,這才是姜尚真正的心思和觀點,之前對伯夷叔齊與其說尊重,不如說是敷衍。
薇是無分貴賤的食物,就算它是野菜,一樣開得動人。采薇之事貴者可行,普通百姓一樣可行。說完了賢者采薇,再來談談貧者采薇。
《小雅》裡的采薇,就是戍防戰士所為,為了生計,辛苦坦然地去做,不勉強,也不作秀。歌中唱到:“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大巢菜採了又採,大巢菜冒出芽尖。說回家哪時回家,轉眼間就到殘年。)此時薇不單是賴以生存的食物,更是節令更替時間的象徵,是離鄉之路的遠近。
當大巢菜紫色的花在眼底開開謝謝,歸鄉之期也一延再延。
為什麼要背井離鄉呢?還是如此身不由己?那王命發起的征戰啊,只為對抗兇蠻的玁狁。說是保家為國責無旁貸,然而總不免戰火哀豔,血流成河。和平怎麼總是這麼短暫?此際還能喝一口熱的野菜湯,比起那些已經魂歸陰曹的人,該偷笑了。
細碎的紫色小花,它在傍晚黑暗完全降臨的那一瞬,美得很像天空的星光閃爍。
我忽然之間淚凝於睫。心裡微微晃盪了一下,好像某種溫暖寂滅了。
原來,它早已被我化作家的念想。看到它,我才有餘力奮力求生。
“玁狁”二字今作獫狁。玁狁是北方的遊牧民族,春秋時稱為狄,戰國、秦漢時稱為匈奴,歷來對中原虎視眈眈,滋擾不斷。大約在公元前十世紀左右,周懿王在位時,玁狁曾乘周王朝政治###和遭遇大旱災的機會,侵擾北方邊境。民受其苦,詩人作歌:“靡室靡家,玁狁之故。”周王曾出兵征討。這首詩反映的大約就是這次戰爭。
征夫之苦無止無休,難以言盡。《采薇》的實質絕非儒生所粉飾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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