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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和牛被蝗蟲咬了兩口，二人及時塗抹了些抗生素藥膏。這還是封韓提出的，那蝗蟲一個個像只小老鼠，鬼知道會不會攜帶病菌。

也不知道封韓是烏鴉嘴還是怎麼的，竟然一語成箴。蝗災過後頭幾天聽到的都是些悲天憫人的絕望牢騷，等過了兩天就變了味道，直到第一個實在受不了的人來診所讓封韓看看，白朮才知道那天聽了封韓的話武裝自己時候多麼正確的決定。

所有被咬過的地方，傷口都不會癒合，伴隨著刺癢逐漸發黑，兩三天的功夫就已經發臭了。而且看情況還有向外擴張的意思。

封韓看到第一個病例開始就是眉頭緊鎖：&ldo;傷口周圍面板已經壞死了，必須切除防止繼續擴散。&rdo;

前來看病的男人頓時臉色煞白：&ldo;不會這麼嚴重吧，被咬了一口就要截肢？&rdo;

旁邊喝涼茶的白朮險些一口茶水噴出來：&ldo;你想多了，就是把爛肉刮掉而已，然後塗點碘酒吃點消炎藥就好了。&rdo;

這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了，如果是在醫院裡或許還有更加完善的治療方案。但是他們既然來診所看就顯然沒打算往細的治。

封韓從消毒櫃中找到存放已久的手術刀，已經許久沒碰了，手感還頗為懷念。

擺上紫光消毒燈開啟，醫學條件簡陋，有個紫光燈就不錯了。手捏著手術刀，封韓卡捏著大叔溫柔的笑一笑：&ldo;會很疼，忍著點。&rdo;

他不說還好，一說男人就更加緊張了。手都開始顫抖了，只不過為了維持點男人的顏面，這才勉強保持鎮定。

封韓帶著口罩，也聞不到多少味道，下手乾淨利落挖出一塊腐肉來。

那男人緊張的眼睛都紅了，可沒感覺到痛楚不覺奇怪：&ldo;怎麼不疼？&rdo;

&ldo;都壞死了怎麼可能疼，要的就是刮到你疼為止。&rdo;

男人的聲音多了些顫音：&ldo;不能打麻藥嗎？&rdo;

封韓抬眉看了男人一眼：&ldo;我們麻藥不多，被咬的人那麼多一個個打也不夠，還不如緊著傷口多的人用。你這邊就一個傷口，咬咬牙就過去了。&rdo;

&ldo;你站著說話不腰疼。&rdo;男人哭得心都有了。

封韓也清楚這活割人肉的疼痛，本想趁他沒反應過來先把腐肉割乾淨，誰承想這男人反應這麼快。

&ldo;有中醫麻醉的，一種是喝的，喝完睡一覺什麼感覺都沒有，另一種是割完了撒傷口上過後止疼，你要哪一種。&rdo;

&ldo;多少錢。&rdo;

白朮在一旁開口：&ldo;喝的五十，上的五塊。&rdo;

其實真正的價格比這個高上不少，不過反正家裡存貨不少，就當做是接濟鄉裡了。

男人想要前面的，可是一想起那顆粒無收的地裡，咬咬牙：&ldo;還是上的吧，保證一點都不疼？&rdo;

&ldo;放心，藥效以內保證不疼。&rdo;過後就不敢保證了。反正都是要割肉的，怎麼可能不疼？

&ldo;其實早來兩天都不至於這樣，我家豬和牛也被咬了，當時塗上點紅黴素現在什麼事都沒有。&rdo;白朮從中藥區翻找出麻沸散，小時候的白朮被爺爺逼著背過幾張藥方，不過時間太久遠了，其他的白朮大多都忘記了。

只是這麻沸散小時候白朮淘氣偷著調配出來餵過隔壁家的牛，當時牛突然倒地，那家人還以為牛死了，哭得昏天暗地的，正打算剖開吃肉那牛突然睜開眼睛了，找白朮的爺爺去檢查一下，白朮的爺爺看一下糙料就查出了麻沸散，為此白朮第一次捱了爺爺的打，所以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