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2 頁)
「業斐,你把趙炎帶到哪裡去了?」
林業斐情緒平緩地回:「千葉湖,我帶他出來玩。」
趙翊君顯然急了:「為什麼沒讓小鍾跟著,你不是答應我」
「翊君,我要帶趙炎走。」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趙翊君發很大的火:「信不信我報警抓你,你這是拐帶人口。」
「翊君,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趙炎當年傷人的真相。」
一個被逼傷人,需要承擔精神疾病後果的真相。
趙翊君短暫停止了追責,隱晦地說:「奶奶只是想讓他替我爸做個血液配型而已,沒想到他情緒激動弄傷了護士。」
他又補充:「我們是一家人,這樣做也沒什麼問題吧,而且只有這樣奶奶才肯答應收養他。」
林業斐問:「所以配型成功了嗎?」
「當然。」趙翊君堅定認為。
「是嗎?那為什麼趙董的身體狀況還會每況愈下呢?」
「是因為」趙翊君吞吞吐吐,又莫名自信:「因為趙炎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手術。」
林業斐長嘆了口氣,語氣有些僵硬:「翊君,特殊血液病有很高的家族遺傳機率,所以趙炎才會長期貧血卻找不出原因,你目前還沒有發病跡象不代表以後不會。」
「你什麼意思!」趙翊君狂躁地吼。
「趙老太太不會考慮趙炎的身體適不適合手術,他養趙炎的原因只會是因為」林業斐悲傷得不能繼續。
「因為和趙炎配型成功的是我?」趙翊君笑聲諷刺,「林業斐,你真會自作聰明。」
「是不是自作聰明,我猜得對不對你可以自己去求證,但是這幾年趙炎做的檢查,抽的血漿用途你不會不清楚,趙炎他貧血,你有沒有想過這樣抽血漿會要他的命的。」
「奶奶說了血漿只是用作研究,每次抽血量都是嚴格控制的,不會損害他的身體。」
「這三年來,你帶趙炎檢查的次數有幾次,你不在的時候,趙炎檢查的次數又超過多少次!」林業斐心酸,憤怒,又近乎無奈,「這些記錄你都可以在醫院查到,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有沒有誇大其詞。」
趙翊君即使想法鬆動了,也不可能輕易承認,他低聲警告:「你說的這些我會去查,包括你接近趙炎的目的,我都會查的一清二楚。」
電話被結束通話,林業斐注視著通話介面,一個人坐在石凳上,沉默之後他點燃了一支煙。
湯池裡霧氣翻騰,飄到山林間,變作淅淅瀝瀝的雨。
不遠處,他看見趙炎推開院門,撐著把大黑傘,沿著小徑來找他。
林業斐被煙燻得流淚,趙炎便氣鼓鼓地幫他把煙掐了,再牽起他的手,舉著傘接他回去。
他就跟著趙炎這樣一直走,路過每一盞或明或暗的燈,記下每一棵樹蓋在傘上的陰影。
回到房間後,趙炎跪坐在林業斐旁邊,側過頭不諳世事地盯著他看。
藏藍色的浴衣帶子系得很鬆,趙炎頭歪向一邊,湊到他面前,肩頸線延伸出一片雪白,又在鎖骨處埋了一條深深的灰線。
林業斐低頭描繪他的眉眼,任由他抓咬自己的手指,然後將趙炎的頭按在蒲團上,壓到他弄出紅印。
浴池裡,趙炎閉著眼,頭擱在石頭上趴著,湯池的水很熱,飄落了幾片紅葉,濕漉漉地貼於趙炎的後背上,覆蓋住經年累月的疤痕,林業斐輕輕撕咬,把縱橫交錯的疤痕咬的鮮紅,刺癢,殘忍又綺麗。
他抱緊趙炎,往水池的邊緣游去。
雨變小了,紛紛揚揚落起了雪,他們在朦朧的霧裡親吻,親密無間的極致,像是一同窒息。
林業斐的吻,彷彿在歷經一場殉情,無從逃脫,無需喘息,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