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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鼻子的西洋人正站在塔樓天台上,或者手持望遠鏡,或者手扶鐵欄杆向著蘇州河北瞭望。
在這群西洋人裡面,有幾個特殊的人物。
一個是公共租界工部局的總裁費信敦,一個是蘇聯駐華大使鮑格莫諾夫,還有一個就是後來怒罵蔣委員長為花生米的中國戰區總參謀長史迪威,不過此時的史迪威還只是美國駐華大使館的武官,軍銜也只是上校。
此外,在場還有不少西方記者,譬如《大美晚報》著名編輯高爾德,譬如後來因為同情中國抗戰而遭到日軍殘酷迫害並最終病死在集中營裡的《密勒氏評論報》總編鮑威爾,又譬如第一個採訪陝甘寧邊區並且剛從延安回到上海的美國記者斯諾。
早上八點,停泊在黃浦江上的幾十艘日本軍艦開始炮擊閘北。
陰暗的天空下,一道道耀眼的流虹從日本軍艦上騰空而起,瞬息之間便越過長空墜落在蘇州河北的閘北區,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閘北區很快便騰起了滾滾濃煙,還有大量棚戶燃燒起火,隔著老遠,彷彿都能聽到中國人隱隱約約的哭嚎聲。
“哦,上帝,我的上帝。”美國戰地記者斯諾喃喃低語著,滿臉沉痛地說道,“日本軍艦又在炮擊閘北了,今天不知道又會有多少民房毀於炮火,更不知道會有多少難民湧入公共租界,費信敦先生,你們做好收容難民的準備了嗎?”
“哦不不不,收容難民是中國上海市政府考慮的事情。”費信敦聳了聳肩,滿布老人斑的臉上充滿狡黠,“我們工部局答應放開公共租界,允許閘北和日租界的難民透過公共租界進入法租界或者南市,就已經足夠仁慈了。”
密勒氏評論報編輯鮑威爾說道:“費信敦先生,站在人道主義的立場,恐怕你們租界工部局也要考慮收容一部份難民才是。”
“這不可能。”費信敦大叫道,“鮑威爾先生,我無意與你爭辯,可是你知道一旦租界工部局放開限制,將會有多少難民滯留公共租界嗎?”
待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費信敦才以誇張的語氣接著說道:“蘇州河以北區域居住著超過兩百萬中國人,這麼多人湧入公共租界,將會是個巨大的災難!”
鮑威爾道:“除非中**隊戰敗,蘇州河北的中國人才可能全部逃離,費信敦先生,難道你認為中**隊一定會輸掉這場戰爭嗎?”
“那是當然。”費信敦道,“昨天一天中**隊就損失了將近三千人,而日軍的傷亡卻微乎其微,而且日本政府不可能放棄上海,接下來肯定會向上海繼續增兵,坦率地講,我並不認為中**隊還有機會打贏這場戰爭。”
一直拿著望遠鏡往蘇州河北岸瞭望的鮑格莫諾夫忍不住回頭說道:“費信敦先生,請恕我直言,若不是你們租界工部局夥同英法兩國領事向中國政府施加壓力,迫使中**隊推遲兩天發動進攻,局面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史迪威也附和道:“我十分認同鮑格莫諾夫大使的意見,毫不誇張地講,中國士兵是我見過的最優秀計程車兵,若不是因為他們的軍官素質低下,又有個喜歡胡亂越級干預指揮的最高領袖,四天前他們就已經取得決定性的勝利了。”
費信敦神情尷尬,聳著肩膀說道:“造成現在這樣的結果,我很遺憾,不過我想對諸位說的是,我們原本是很有誠意將上海闢為不設防的自由口岸的,是日本人言而無信,戲耍了所有人,這真的跟我們工部局無關。”
史迪威道:“你用不著遺憾,**還沒有輸。”
鮑格莫諾夫也道:“我也認為中**隊不會只有這點水準,昨天**之所以吃虧,那是因為戰術運用不合理,今日再戰,局面必定會有所改觀。”
話音未落,忽然有個英國記者大聲尖叫了起來:“哦,上帝,那是怎麼回事?中**隊怎麼全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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